霹雳车的出现着实叫袁绍一阵头痛。今日升帐,袁绍就想问问帐下那些谋士有没有破敌之策,最好也能弄出个“轰天车”之类的重器给予正面还击。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要叫“轰天车”?
曹操那头都叫霹雳车了,咱老袁家出品必属精品,那怎么着也不能比“霹雳”两字弱了几分气势,是吧?
众幕僚自然只会摇头苦笑,若是行军打仗出出馊主意这绝对不是问题,至于奇淫巧技,不好意思,不会,他们也打心底里表示不屑。
袁绍此时才有些羡慕起了曹操。曹操是什么身份?也就比那织席贩屦的刘备好上那么一点点儿,因此才会提出“唯才是举”的这个口号,要不然,谁跟其混啊。
什么叫唯才是举?就是“鸡鸣狗盗”的人才多呀,指不定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重要作用,而眼下的霹雳车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自己这头呢,冠着四世三公的名头,有得也有失,注定是与这些“人才”一路无缘的。因为自己放不下身份,也不能去自降身份,即便网罗了许多大才,个个比曹操的谋士成名早,名气也更大,可关键时刻,就是这么不靠谱啊。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袁绍自是一阵气馁,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开始打听起前线的事情了。
“这几日,前线情形如何?”
“回禀父亲,虽然前线高橹尽失,让我军损失了近千名射手,但孩儿以命三军就地取材加高填厚土山之泥墙,曹军霹雳车所发石丸虽看似威力巨大,却对厚重的泥墙收效甚微,以孩儿之见,不消几日,我军便可重新夺回地利,再次给予曹军迎头痛击。”
回话的是袁绍的长子袁谭,不过这个长子受了隔代遗传,长的并不像袁绍,而是更像袁绍早逝的兄长袁基。因此,隐约觉得头上冒绿光的袁绍就索性把袁谭早早过继给了亡兄为继子承其家业,乃后,更是划出青州交给其治理。
算起来,袁谭对于袁绍可谓是亦臣亦子。
“好!吾儿做得好啊!”
袁绍听了长子的话很是高兴,正打算再褒奖几句,帐外的执戟郎突然带人闯了进来。
报信之人灰头土脸,没等执戟郎介绍其身份,就屈膝向前,朝袁绍哭丧道:“主公!乌巢……”
“乌巢生了何事?莫急,且缓缓道来。”袁绍微微蹙眉,看着来人狼狈,便好声安慰道。
那报信之人十分受用,闻言,情绪也稳定了许多,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是,两日前,乌巢附近骤现数千曹家骑兵,趁夜携引火之物夜袭我乌巢粮仓,致使乌巢粮草付之一炬……”
“住口!此事绝无可能,淳于琼其人呢?乌巢可是有两万大军驻守,岂会有失!?”袁绍闻得乌巢有失的消息脸色立即就像刷了一层白漆,顿时拍案而起,摇摆着身子,点着那报信之人,不敢置信道。
在场众人也是神色大变,比起袁绍的死不相信,他们倒是确信无疑,不过,同样也是心头狂震,暗道糟糕。
“淳于琼将军他……”
“还不快说!”
见那人吞吞吐吐,袁绍更加暴怒,连嗓子也提高了八度,不知不觉,将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见主公如此举动,报信之人更加害怕了,刚捋顺的嘴皮子也开始不利索了起来,哆哆嗦嗦禀告道:“淳,淳于琼将军是夜喝的烂醉如泥,待,待其聚齐兵马前来救援,粮草已然尽失大半,而且,其还被曹将,一,一刀斩于马下。”
呛啷一声金鸣,袁绍拔出宝剑狠狠劈在了跟前的案几之上,致使好好的一块矮几眨眼间断成了两截,变成了烧火料。
只听袁绍抖着手中宝剑怒吼道:“混账酒徒,死不足惜,却坏了我大事啊,啊!”
“父亲,还请息怒,保重贵体。”袁谭起身劝道。
“请主公息怒!”众人也纷纷出列出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