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讲台下,一道道狂热的目光盯向陈阳。
“唉,居然只有短短三行,我都还没看过瘾,怎么就结束了呢?”
“是啊!我也是意犹未尽,好久没有被这样的文字打动了!真羡慕徐静理,居然有人为她写了这么感人的情诗!”
“我要把这三行情诗抄写下来,挂在床头每天早晚看一看,因为实在写的太好了!”
偌大的教室里,鼓掌声,起哄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相对于侯魁之前念完诗的场面,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不是在做梦吧?陈阳刚才不是说不太会写诗吗?可这三行情诗怎么回事?”
邱英杰用手拍了拍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
望着身形挺拔的陈阳,徐静理美目中掠过一丝异彩,低声呢喃着,又将情诗默念了一遍: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雪花,
而你在想我。”
这一刻,徐静理多希望陈阳这首情诗就是写给自己的。
不过很可惜,陈阳已经有言在先,只是为了帮自己摆脱侯魁的死缠烂打。
震撼的目光从黑板收回,那中年女教师看着陈阳,点头称赞道:“没想到他还对‘颠倒诗’有研究,差点连我都被忽悠了。”
其实武大的三行情诗属于“颠倒歌”,而这种艺术现象和修辞手法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溯到屈原的《九歌》。
除此之外,市井间流传甚广的儿歌,很多就是这种题材。
譬如汨罗儿歌,月光亮亮,狗咬绵羊,瞎子看见,瘸子赶,哑巴来,骂一晚。
这就好比一个笑话讲的那般,聋子听见哑巴说瞎子看见鬼,借用与事实相悖,荒诞离奇,甚至不可能存在的场景,颠覆和冲击听众的世界观。
颠倒诗虽然文体相对直白,但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感染力,极其容易引起普罗大众的情感共鸣。
这也是陈阳之所以选择武大三行情诗的原因。
“看来‘颠倒诗’的效果还不错。”
望着讲台下情绪激动的众人,陈阳再看了眼面色惨白的侯魁,自然知道这场打赌比诗的结果。
“侯魁,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侯魁闻言一怔,浑身颤抖的瞥了眼陈阳,止不住的摇头道:“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你一定是抄袭别人的作品!”
“你说我抄袭,那我是抄了苏东坡还是《水龙吟》?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还是说,你输不起想抵赖?”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阳似笑非笑的揶揄着侯魁,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能猜的,居然一下就被他蒙对了。
不过读书人的事情能叫抄吗?
更何况,这首诗都还没有面世,自己先拿出来用,当然就是自己的。
“你……”被陈阳怼的哑口无言,侯魁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什么你,你输了不叫一声爷就算了,毕竟我没有那么傻的孙子。”
陈阳语气一顿,看了看侯魁,又看了看徐静理,旋即微微一笑道:
“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讲,如果你是个男人的话,希望说话算数,以后别再骚扰徐静理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还是同班同学,陈阳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那样反而会将徐静理推向风口浪尖。
所以言罢,陈阳也不管侯魁什么反应,直接走下讲台,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安心等待开学第一周的课程结束。
经过这一场打赌比诗的风波后,众人对于诗词的兴趣都浓厚了不少,那中年女教师顺便还介绍了“颠倒诗”的来龙去脉。
一时间,陈阳在班的声望也跟着水涨船高。
徐静理不知道什么原因,接下来的整堂课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时不时就冒出什么螃蟹啊,笔记本啊,雪花枫叶什么的。
而侯魁待在教室里感觉如坐针毡,因为被陈阳当众打脸,所以有种度秒如年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