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心里想着事儿,不看路差点撞到人,宁怀谨一把拉过她,点着她的脑门,假意训斥道:“多大的人了,走路便好好走,做什么心不在焉?”
“哥哥,我在想,这整件事情颇为怪异了些,隐隐之中,我总觉得有什么线索是能够连成一条线的,可是我怎么都将它们拼凑不起来。”宁安安扶了扶差点歪掉的发钗,愁眉不展。
宁怀谨失笑,“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先放着,指不定何时就一点通了。”
“哥哥言之有理,希望我们能早日找到凶手,以慰行之哥哥和伯父伯母在天之灵。”宁安安叹了口气,哥哥心中定是很难受的,只是他不说出口。
行之哥哥与他是多年的好友,志趣相投,哪成想这次的重逢竟成了诀别。
这几日,月荷也是如此,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一直强颜欢笑。
柳家被杀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呢?凶手的目的又是为何呢?这一切便如同一团乱麻,似乎有所关联,又似乎八竿子打不着。
“对了,哥哥。茂襄那边查的如何了?可有何消息传来?”
“未曾有。不过,按时间算,今晚应该便会有消息了。”宁怀谨沉吟道。
宁安安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早一点得到线索,对我们查探起来越是有利,希望能有所收获吧。”
天色渐晚,路上行人愈发的少了。
宁安安和宁怀谨终于来到了寿仙堂门前。
门大开着,他们走进屋内,入眼处尽是些纸钱纸人,中间放着一具金丝楠木棺材。
一个老头儿正低头打着算盘。
一阵冷风拂过,宁安安打了个哆嗦。
宁怀谨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走过去对着老头儿说道:“老板,我们想订几具棺木。”
“要什么价钱的?可有何要求?买多少?”老头儿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
“唔,我们也不曾买过这棺木,想来只要材质上乘即可。先订做三具,我交定金于你,到时候做好送到柳府,剩余的钱再结算可行?”
“原来是柳家。”老板嘟嘟囔囔道,“怪不得。可惜了,可惜了啊。”
“老板,你说什么怪不得?”宁安安耳尖地听到了,凑过去盯着他。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前几天有人来买纸钱什么的,凑巧听见有人碎嘴,说柳家可能要出事了,结果这不这还真出事儿了。”老头儿回想起那天,碰到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何模样。
“你可知来买纸钱的是何人?”宁安安急切地问道。
老头儿沉思了半晌,答道:“好像是孟家的人。”
闻言,宁安安和宁怀谨对视了一眼。
没用的东西,原以为是颗能用的棋子,果然是高估她了,事没办成,逼的他出手,还险些暴露了自己。
一个黑衣人立在山头上,穿着斗篷,目光沉沉,看来得加派人手找到他,此事不能再出纰漏了。
“人可带回去了?”
“禀主上,已经安置好了。人并无大碍,还在昏睡中。”暗卫恭敬地跪在地上。
黑衣人转过身冷笑一声,“如此也好,记得把他交给碧泠,此体质乃万中无一,定要让他好生利用,切勿让这宝贝磕着碰着了。”
“是,属下这就将人带去给碧泠大人。”眨眼间,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希望你不要白费我的一片苦心。这次,绝对不能再失手。”他喃喃道。
山风乍起,他裹紧了自己的袍子,慢慢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