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库拉斯特来的？”

大胡子又看了看毛线它们，想到之前被捕获的经历，心有余悸。

莫北笑了笑，表示默认，反问道：

“你们大晚上的瞎溜达什么呢？”

大胡子被噎了一下，心说你要是不点这把火，哪还会有这破事。。

但现在他哪里还敢造次，费劲地挤出一句话来：

“我们。。那个。。在赶路！”

莫北也不拆穿，继续问道：

“你们是西界原住民还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原住民。”

“西界这边的风气，都像。。你们这样？”

大胡子一阵神情抽搐，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看你们年轻，把你们当菜鸟了，不是有意冒犯。”

“也算不上冒犯，一起来吃点东西吧。”

莫北招呼一声，让伙伴们挪了挪，在篝火旁空出几个位置。

大胡子看着那已经重新点燃的篝火，总觉得似乎透着点幽幽的蓝光，让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惊肉跳。

他是一个元素德鲁伊，对元素的感知和掌握自然不弱，所以才愈发地惊疑不定。

现在的这团篝火，在他感知之下，可不像刚才那样可以随手扑灭，这就有些颠覆认知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和自己的队友们互望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在篝火旁坐了下来。

“你们是自由冒险者还是斥候？”莫北又问。

“从前是维克镇的守卫，但调去灰雾林地之后就脱离守备队，成了自由冒险者。”

大胡子口中的维克镇，就相当于是西界这边的一座新手营地，灰雾森林位于布兰威尔西面，刺毛怪数量极多，且善于隐匿，对于低级队伍而言也是一处凶地。

“为什么脱离守备队？”

“我们几个都不喜欢被使唤来使唤去的，而且，守备队的指挥也过于混乱。”大胡子直言不讳。

“哦？怎么个混乱法？”莫北终于听到自己想了解的内容，来了兴致。

“两个势力搅在一起，混乱在所难免。以往是双方划定各自的守御范围，但要么出现空白地带，要么发生越界冲突。后来改成了同步调遣，就是双方派同等数量的人手去同一区域，表面上看着像是合作，实际上却是更乱了。”

莫北听着大胡子的讲述，微微颔首，他在阿尔卡纳斯也有过些许经验，能够想象到这里的非自由战力调配的大致情况。

这种同力不同心的合作，对于各处防务压力的反馈必然会更加迟钝一些。

“那一次我们被派去驻守北荒哨站，原本需要四支队伍轮流替换，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抵达的时候那里就只有一支队伍，等了半天，非但没有其他人来，连另外一支队伍都到了返程巡逻的时间，我们四人在那里驻守了一夜，在凌晨时分哨站遭到怪群冲击，差点没能逃出来。回去后，左右也讨不到个说法，一气之下就退出的守备队。”

大胡子说起这事的时候也不见有什么情绪，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但莫北却是额角突突直跳。

西界始终都在招募佣兵，主要原因就是死亡率居高不下，虽然大胡子没有说那双方具体是进行内耗的，但这件事也足以说明问题所在了。

出现人员调动的错误还能理解，但事后完全没有要查找原因的意思，这就已经不能称之为混乱，而是拿人命不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