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茫茫沼泽，哪有半点城市遗迹的影子。

莫北猜测，莉莉丝是将大地化为沼泽，让整座城市沉入地下。

海法斯特不断回忆，根据海岸线的大致走向，推算科乌斯所在的位置，用了大半天时间，终于用一种较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城市核心的巨塔，应该就是在这个方位，如果城市完整地沉陷下去，从这里往下挖，或许能够直接找到塔顶所在，以那座塔的高度，能省去很多功夫。”

莫北看着那冒泡的泥沼，污浊的黑水表面还飘着一层油膜，折射出斑斓的色采。

这万年老潭不知吞噬了多少生灵，化成的毒瘴凝聚不散，气味也是无比糟糕，光是想想要钻下去，就觉得十分抗拒。

他倒是可以命令女妖或是海法斯特去钻这臭泥潭，不过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可不是那种无良的老板，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手底下的人去干。

海法斯特见他缓缓下降，一转眼就完全没入泥潭，也是愕然张了张嘴，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直接。

其实莫北主要还是考虑自己有装备贴身形成的无形力场，可以将污泥隔绝在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没有选择随雷霆而降，以暴力手段让自己在瞬间尽可能地深入泥潭，那样的话，巨大的冲击力必定会让无形力场崩溃，妥妥要泡个通透了。

潜入之后，他发现里面并非全是稀软的烂泥，还有大量的朽木，骨骼残骸，以及牵牵连连的根蔓，不得不动手将它们全部分开，才能不断深入。

越往下，淤泥沉淀得越密实黏稠，杂物也更多，却连一块石头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类似建筑的物体了。

奋力往下钻了两百余丈，就感到颇为吃力了。

他必须调动超凡之力对抗四面八方而来的强压，只要一个松懈，体外那层屏障立时崩溃，直接给他来个高压腌制，都不敢想象会有多入味。。。

这可是六百多米的深度，居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都怀疑是海法斯特找错了地方。

无奈，他只能原路返回，从泥潭里冲了出去。

“有没有可能，这沼泽只是一种掩饰，实际上莉莉丝使用空间扭曲的方式隐藏了科乌斯城？”

他想起寻找崔斯特瑞姆的经历，对着海法斯特问道。

海法斯特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但。。不太合理。因为按照她当时的状态，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莫北想了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

莉莉丝几乎将整个庇护之地的天使和恶魔都给屠了个干净，哪还需要掩饰什么。。

唯一能制衡她的力量，也就只有伊纳瑞斯了吧？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她和伊纳瑞斯，哪个更强？”莫北又问。

“历次战场上的交锋，伊纳瑞斯都没能在莉莉丝手上占到便宜，毫无疑问，无论是谋略还是战力，莉莉丝都略胜一筹。”

作为伊纳瑞斯的老部下，海法斯特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如实坦言。

莫北暗暗撇嘴。

这还叫没占到便宜？

各种打不过还能给人拐跑，这便宜占大了好吗。。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弱受逆袭”，“软饭硬吃”等字眼，再看伊纳瑞斯放逐莉莉丝这件事，就觉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不成是因为大屠杀之后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