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有一法(2 / 2)穿成恶毒假帝姬首页

“你昨日晚上落了水,如今病得这样,舅舅和舅母在家都担着心呢。”杨蝉道,“可是因为当日的鞭伤?我记得太医来过,舅舅也命人配了最好的药,怎得还会如此。”

杨均泽忽地笑了,笑容里透出半分厌色,杨思淼吗?他那个谎话连篇的人,根本就不可信。

杨思淼家中一子三女两个妾,和正房夫人关系一般,在京中倒不算什么恩爱夫妻,故而他认了个私生子进门众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左不过议论两句当作笑话听过罢了。

他家中长女已经出嫁,长子也已成婚,人都说这杨大人与杨夫人肯认下这个私生子也无可厚非,即便是庶子也是那长子的弟弟,互相能帮衬上,总比一个独苗苗强。

众人自然不知道杨均泽的身份,这事哪怕在杨家也只有杨思淼一个人知道。

只不过前头有段时间杨夫人想给二女儿相看婚事,杨思淼当下里百般阻挠,眼看着就要拦不住便把杨均泽的事说给了那杨夫人。

这事杨思淼的老丈人一早知道,两家其实早就是那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事说与杨夫人听也没什么,她平日里也是个精明的,否则也不可能让杨均泽进门。她知道这事后自然不会说出去,只是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风险,这才死死瞒着。

杨思淼又道自家二姑娘是比杨均泽大上一岁,但总归是嫡出的女儿,三姑娘年纪小又是庶出,还比不得她姐姐,再有一个杨蝉年纪虽然合适,可她父亲的杨是金陵杨氏的杨,不是京都杨氏,外甥女儿到底与他们隔了一层。

如此想来自然要撮合二女儿与杨均泽,最好养出个青梅竹马,等到日后正名了,他杨思淼也好学何贵妃一族做一做那外戚。

那杨思淼平日倒是嘘寒问暖,心底里却是这样百般算计,杨均泽纵然原就知道这些人各怀心思,到底还是心生排斥。他自己的饭食一向是自己经手,如今连人送上来的药也多有警惕防备。

杨均泽从前也常受伤,他师父给过他药方和几瓶伤药,他便一直用的那个,伤势恢复是慢了些但至少安心。

却没想过会落水,这一下便感染了伤口。

杨蝉作为女主当得是心善,她听说这位表哥从小长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便十分同情,当日见他挨打也立刻为他求情。她其实一直觉得杨均泽很聪明很厉害,虽然他对自己冷冷的杨蝉还是心中几分仰慕,但自从与帝姬熟悉起来后,她又觉得殿下才是顶聪明的人,这份仰慕之前便也慢慢地转移了。

此时见杨均泽不说话杨蝉倒是想起了另一桩事:“表哥心中可是还在气殿下。”

杨均泽听她提起夏黎黎,视线从手中的杯子移开,落到杨蝉的脸上。

“殿下她那日打人确实做的不对,但恐怕也是一时急了,才……”杨蝉见他一直瞧着自己,后头的话便也说不下去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在替殿下辩解吗?

杨均泽眼前浮现夏黎黎的脸,那张明艳的脸时而生气时而难过,一颦一笑皆是生动,他垂下眼帘脸上露出一丝茫然:“我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他喃喃道:“一时生气,一时高兴,一时又难过万分。”

“六哥?”杨蝉喊道。杨思淼还有个兄长,家中子女便一道排的序,杨均泽排在第六,杨夫人说杨蝉虽只是表亲,但喊表哥表姐的太生分,便让她叫人五姐姐六哥哥。

但杨蝉平日也不怎么这般称呼,只有像眼下这等担心人生气,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才叫得亲热些。

“表妹还是同她少些来往罢。”许是在病中,杨均泽倒也没对杨蝉摆出一惯的冷冰冰的表情,只道,“眼下已经迟了,你先回去罢。”

离皇宫不算太远的北街,葛府前院还远不到熄灯的时候。

首辅葛中平年纪大了,觉也少,这会还在习字:“具体是哪些人看清楚了吗?”

“都记下来了,错不了。”

“说是那童承运童太医都到场去瞧那杨家的小子了?”葛中平手腕一转,又提笔蘸了蘸墨。

“是,确实是他没错。”葛中平前头坐着的医官回答道,“听闻那童太医和姚叙林闹崩了,他又常去给何贵妃诊脉,我原本还真以为他投了那贵妃一党,原来都是装相。”

葛中平笑了笑:“这事何贵妃有责任,她的人去瞧上一瞧不也正常?”

“是与不是,自然有迹可循。”一旁的工部尚书刘远疾道,“这事我已经已经派人去查了。”

“姚相也是费心了,多年的经营都投在那杨家小子身上了。”葛中平道。

“呵。”刘远疾哼笑,“他这是想压过葛相您去,如今禁卫军中也有他的人,他这是要做什么?”发起宫变吗?

葛中平瞧了他一眼:“莫要胡说。”

刘远疾当即噤声。

葛中平悠悠道:“他只管信他的,我自认定我的,要动摇这国之根本那可不行。”对于此时的人来说一国皇储自然是国之根本,姚叙林想换了夏黎黎便是要这前朝动荡。

刘远疾道:“姚叙林手里可没有十成十的证据,别说接生女医了,便是当年那奶娘他都未找到呢。”按照姚叙林的说法那永定侯沈家的奶娘便是帝姬殿下的生母了,姚叙林苦寻这几年竟都未找到人,那人若是与夏黎黎面容肖似自然是极为有力的证据。

葛中平沉吟道:“咱们这可有消息?”

刘远疾摇摇头:“也是寻不着。”

与此同时,与葛府几条街相隔的永定侯府里,沈若菱正写着白日学里留下的课业。哑仆菊娘端了盏枣泥燕窝进来。

她的脸上布着大片吓人的疤痕,只一双桃花眼却与沈若菱如出一辙,十分相像。

沈若菱瞧见她进门脸色就变了,喝骂道:“谁让你来送这宵夜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