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些许疲惫地随着人潮。第二次看到阿羽那张面孔依旧是错乱,天下当真有面貌如此相像之人。独孤心绪复杂,怀念起当初与阿羽相处的时光,胸腔像是被拥堵住呼吸也变得沉重。当年她被时空重新归置到现代来不及与阿羽留下只字片语就匆匆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不知他可会怨恨她不告而别。独孤正沉浸于过往种种肩膀忽然被搭上一只手,她身体僵硬微秒便迅速做出反应,她一手抓住那只手又后撤一步准备将那只手的主人翻到在地,不曾想她的手反被此人快速捉住连着小腿也被他抵住向前,独孤顿时下盘不稳,有往后倾倒的趋势,谁知那人扳过她的肩膀一下子把她抵到旁边墙上。独孤的背部“砰”的一声闷响,她痛得眉头紧蹙,来不及看清那人的脸就反抗,可独孤的两只手还被那人抓着别到她的后腰,腿也被他抵着,一时竟不知如何借力。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独孤甚至能感受到他随呼吸起伏的胸膛。“你的戒备心从来都是如此强吗,墨儿。”独孤正打算用头撞那人的下巴就只听这熟悉的声音以及略带暧昧的语气。“王爷送人的方式还真是独特。”独孤调侃,将头微抬看着二爷的脸,只见他目光明亮且热切,嘴角上扬,眼里脸上全是掩盖不住的笑意。这张脸和阿羽的脸到底还是有不同之处,阿羽的脸上从来不会有如此明朗的笑容,眼睛里也不会出现这样肆意热烈的目光,阿羽连说爱之时都是克制的□□。二爷看独孤攒着眉头出神以为是方才截她的反摔弄疼了她便匆忙放开她的手,又将自己与她拉开距离。“伤到你了?”二爷询问,心中懊恼,不该于她如此玩笑。“没,只不过王爷力道大了些,有些痛。”独孤自顾自转动方才被束缚的手腕丝毫未察觉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妥。可在二爷听来却是暧昧至极,虽明知道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但仍旧是忍不住拿她逗趣。“那本王下次温柔一些可好,墨儿。”二爷说着又探身靠近独孤。“下次?哪里还会有下...”独孤话未说完便察觉出来他话里不正经,一抬头瞪他却看见他满脸戏谑模样近在眼前,不禁惊觉下意识往后缩了脖子。“王爷追上来送我可是有话要问。”独孤绕开二爷向客栈方向走去,二爷撇嘴一笑随后跟上走在独孤外侧。“本王说要送你,便定要送你。”二爷说着还为独孤拨挡路上拥挤的人。“我的身手是与你相像的那位故人教的,在客栈做工是阴差阳错,面貌是爹妈..爹娘给的。王爷若有其他疑虑不妨直说,不过我并非有问必答。当然王爷若是用爷的身份压我那我也毫无办法。”独孤瞧也不瞧二爷地说着,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好奇但能说得也只有这么多,他若当真要寻根刨底独孤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本王要问的你已答了,再问下去怕是你也不好答,便罢了。最后一个问题,本王若是不是这个相貌,你可还会如此排斥本王。”二爷虽向来自信但在独孤面前却没了把握反而更加有自知之明,知道她能猜出自己所想问之事只是因为她着实聪明洞察人心,而非仅仅是懂他的心。前方就是客栈,不知不觉间路已走完。独孤驻步,转身向二爷,眼睛里不含任何情绪宛若死水冰潭,道:“王爷若不是这个模样,王爷与我怕是见也见不着,我又怎会又机会排斥王爷。”独孤浅浅叹了口气,“客栈到了,谢王爷相送。有缘再见。”独孤说完便要转身回客栈,谁知被二爷一手拉住。“我唤作言诚执,王爷不是我名字。”二爷听她一口一个王爷叫得圆滑不知怎得只觉烦躁,张口就“我我”的也不再说“本王”。这岭延城里能直呼他姓名的当真不多,可他愿意给她这个权利。才相见两面便给她直呼自己名字的权利,日后若再相见不知会如何放纵她。二爷叹气又微微摇头来嘲笑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反常。还不等发愣的独孤回神答话二爷便只道句“定会再见”就转身离去,留下继续愣住的独孤站在客栈门口。等独孤回过神时二爷早已不见踪影。“莫名其妙的”,独孤嘟囔着走进客栈给掌柜和小丰说明情况,掌柜也未说什么,他们便又接着忙碌起来。仿佛方才那些人和事从未发生,仿佛听见他说自己名字时独孤面色微红发热,呼吸停滞,心脏暴烈在胸腔冲撞也从未有过。 当独孤结束一天奔波忙累躺在床上,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又回到这里了啊。她想。 临睡前她咪咪噔噔又对自己说,再回到这里真好,然后就带着一身的劳累沉沉睡去。 二爷府里,一向好眠的二爷却辗转反侧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