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梯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白色衬衫领口扯开了几颗扣子,两只手扒在旋梯的扶手上往下挪,一脚深一脚浅的样子明显是喝了不少酒。
他晃悠着下了几节楼梯,仰着头看见了林小海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立刻大声喊道:“还不快点过来扶我!”
林小海头也没抬继续玩着手机,这会儿她正玩游戏呢,忙着团战实在没工夫管闲事。
那男的一看林小海无视他气冲冲地拔高了嗓门:“说你呢!臭娘们!”说完自己踉踉跄跄地下了楼梯,晃悠着就往沙发边走。
林小海刚好输了游戏一抬头就看见一只臭烘烘的癞蛤蟆往自己这爬,气不打一处来,就准备绕开回包厢去算了。
没想到这喝醉的男人一下扑到林小海的身上,满嘴的臭气就往她脸上轰,一身的肥膘压得林小海推也没推动,更可恶的是这咸猪手就往她身上摸。
林小海心里爆了几句粗口,扯着嗓子喊了几声:“许言!!过来帮忙!”说完抬起膝盖往男人命根子一顶,顺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没想到这一痛男人的酒醒了不少,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打了自己,一个冲刺上前就又把林小海拽了回来,两个人撕扯在了一起。
林小海的力气再怎么样也比不过这个满身横肉的男人,没多久就处于劣势了,一只手被死死抓住了,另一只手也被压的难以动弹,男人一只手就掐上林小海的脖子。
林小海想要故技重施,却发现男人的腿狠狠地压住了自己。
很快林小海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脑袋发翁,卡着嗓子大喊了几声:“救命!救命!救命!”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包厢离得有点远了,加上厚厚的大门十分隔音,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出来查看。
很快林小海就喊不出声音了,只觉得喉咙气管被压得生痛,眼前一片发黑。
正在这时候,“哐当”的一声,什么东西砸在了男人的脑袋上,他的手一下松开了去扶自己的头。
林小海吸了一阵气又猛咳嗽了好久才缓过来。
她伸手把男人推到一边,踉跄着站起来,这才看到砸在男人身上的是一个饮品推车,推车侧边的瓶子滚落了一地。
推车锋利的一角正好砸在男人的后脑勺上,男人捂着头的手上指间已经透出了些许的鲜血。
“来...来人!”林小海有些惊慌地低声说了一句。
“别叫了,快走吧你。”旁边站着的另一个人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林小海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站着的人,车就是他砸在醉酒的男人头上的。
他身上穿着餐厅的制服,西装背心长裤皮鞋,头发也一丝不苟的向后梳好。但是怎么就感觉看着这么眼熟呢。
“快走吧,矮子。”他又摆摆手让林小海快走,这时候已经听到旋梯上面有人往下走的脚步声了。
林小海立刻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在学校帮自己擦黑板的人!他怎么会在这呢?
看林小海还愣在原地,他又说“走,马上。”
林小海还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又刚好帮了自己,旋梯上的人的声音更近,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了一声:“江苔!怎么了?”
林小海担心事情闹大,想着还是先走比较好,走了两步又突然转了回来,拿起地上滚落的一瓶红酒,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脑袋上一砸。
这下刚刚还捂着脑袋叫唤的男人彻底没了声音晕了过去。
林小海转身拔腿就跑了。
过了转角就看到许言向自己走了过来,林小海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穿着紧身蕾丝鱼尾裙的女人把江苔抱在怀里。
“喂,你去哪了。”许言问道。
“啊,没去哪,回去吧。”林小海打了个马虎就往包厢里走。
吃完饭回家坐在车上林小海还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江苔?他是我们班的对吗?他是餐厅的服务员吗?他砸了人不会要去警察局吧。
许言看林小海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拍了拍她,“发什么呆呢,小心撞到你的猪脑袋。”
林小海回过神来:“你才猪!我就是刚刚看到餐厅楼上有几个帅哥,怎么现在的服务员都有外貌要求的吗。”
许言伸手弹了一下林小海的脑门:“别想了!餐厅楼上是会所!你看到的帅哥八成都是陪酒的,别打歪主意了。”
林小海转过头:“会所?陪酒?”这?难道江苔也是那个会所的人?
许言点了点头,“你这个小屁孩就别懂这些了哈,反正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你才是小屁孩呢,明明我们就一样大!”林小海反驳道。
又忍不住想:难道江苔真的在那里工作么?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年纪应该还是童工吧,不可能不可能。
虽然这样打消了念头,可是那个蕾丝裙子的女人,看着很年轻的样子,应该不是他的妈妈才对。算了,林小海,别管闲事,人家也算救了你,找机会好好谢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