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杨怀安清减了一些,连胡子都没刮。他在电梯里伸手想要牵一牵她的手,却被她给避开了,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警告他:“你别得寸进尺!”
她虽然装作很凶狠的模样,但他却并不生气,只是瞅着她傻笑,疲惫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强打精神的模样忽然跟前几天他站在她家门口的模样重叠了起来,突来的画面重叠倒让她莫名地心疼了一下,她别过脸去不再看他,目光却落在电梯光洁的不锈钢墙面上,看着他站在她身后的身影,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透着疲惫。
她不知道他这几天究竟是去哪里了,搞成现在这个模样回来,而杨怀安也从来不会跟她替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的事情,就像以往。
出了电梯后,她不肯再挪动步子,孤男寡女,她很难保证他不会再做出点儿前几天的事情来,如今这地势又比之前开阔了不少,她只怕更是砧板上的肉。
杨怀安叹了口气,只管拉着她进去,她心头砰砰砰地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其他。
果然,他不出她的所料,一进门他便将她拦了下来,将她堵在他的身子和大门之间,动弹不得。她和他只离了那么一米的距离,他那双深如古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笑,那笑里带着满满的温柔,叫她一时之间心跳又加快了些。她硬着头皮问他想干嘛。
大约是太过害怕,说话的声音不免有些发抖,他竟被逗笑,耐心地哄她::“别怕,我就是出差的时候见到一个发夹很好看,给你买了回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枚发夹,是一枚雾霾蓝的金属发夹,小巧精致,在他大大的手掌里显得十分可爱温柔。
她艰难出声,一出声就打破浪漫。
“你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这是她装在肚子里好几天的疑问,自打从他莫名其妙表白那天起,她就很莫名其妙,很受宠若惊,很难消化他忽然的人设转变。
他却不搭理她的突兀,只管给她别到头发上,动作轻柔,还顺带呢喃几句:“你们女生用的东西都是这么小巧可爱的吗?这颜色是我挑了好久的,我想你会喜欢。”
温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痒痒的,让她的脸莫名地发烫,纵然她自嘲是个一棵万年不开花的老树,但此情此景,她着实很难控制自己身体诚实的反应,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尽量地避开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提醒他:“够了,我的头发稀疏,经不起你折腾。”
他“噗嗤”一笑,退了出来,只站在安全距离静静地欣赏着她。
“你别担心,我不是那种无礼的人。”
不是无礼的人?才怪,不无礼的人会做出强吻的事情来?难不成那是鬼上身?还是中邪了?
她拂开他想要来拨她额发的手,从他身边儿走过去,嘟囔道:“你的人品很难保证。”
杨怀安笑笑,径直往金鱼缸那边儿去,他这人没什么其他爱好,就喜欢喂喂小动物,像金鱼、蜥蜴、蜘蛛这些都是他家里的宠物。
沈之俏站在不远处观望他逗鱼的模样,起初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要求她准时两点四十分到他家喂鱼了,现在一切都想通了,这些都是他的套路,让她到他家等他。他忽然转头让她过去一下,她不情不愿地往鱼缸方向挪,目光却落在他脚边的东西上,她想若是她的动作够快狠准的话,一定能够一招击毙他脚下的蟑螂。
“你别动。”她冲杨怀安做了个手势,杨怀安果然不动,她三两步走过去,一脚踩在地板上,将蟑螂压在了脚下,但她不敢用力踩,于是叫他去拿纸巾来,他好奇问她要干什么,她向他抱怨:“蟑螂,你家里居然有蟑螂,你很是应该请人来大扫除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