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娘娘望着荒院里的圆月,心里念着最多的便是六王爷。不知他是否风餐露宿,更不知他是否平安喜乐。
她清淡说道:“只要小六还保着命,那这天下早晚就都是小六的,你的小八即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又能怎么样呢?他是个傻子,太傅大人能辅佐到他几时?等到朝堂之上的忤逆全部杀干净,我的儿便有出头之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才获得成功,我的儿也定能成功。到那时,这朝堂之上又将换了模样!”
太后娘娘轻轻笑出声,说道:“哀家从始至终都相信,人要是被逼到绝境,总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姐姐,你与许许多多的人都认为,哀家的小八是痴傻的,对吗?”
贤贵妃娘娘吃惊地看着她,半响才似找到自己的声音般,咬着唇说道:“你是说?”
太后娘娘接过话音,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她温柔说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而哀家的儿子装疯卖傻了十年,这十年,你可知我们母子是怎么度过这漆黑与黎明吗?”
贤贵妃娘娘惊讶着,大吼道:“本宫要去面见母后,要去拜访太傅大人程铮,你们不能这般囚禁本宫。”
人还未跑到门前,就被几个训练有素的女官紧紧锁着。
太后娘娘剔着手指,慢悠悠说道:“母亲怕是恨死了你。六王爷行为乖张,欺诈良家妇女,百姓无不怨声连连,先帝颇有微词。可没想到,六王爷仗着自己是先帝最受宠的子嗣,竟不服管教,官家甚是心寒,是以想要抹去六王爷的头衔,没成想竟遭到六王爷的肆意报复。母后即使再疼爱自己打得孙儿,也不会超过自己的儿子呀。姐姐,你说是不是呀?”
看贤贵妃娘娘颓废地跪倒在地上,太后娘娘剔着手指,继续说道:“好歹,哀家出身侯门将相之府,你那些不入流的功夫,哀家不知见过多少次,只是不稀罕与你为舞罢了!你还真当哀家是个傻子?任由你个卑贱洗**婢骑到哀家头上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哀家不能奈你如何吗?”太后娘娘缓了语气,轻声说道:“贤贵妃出身市井门户,家中还有如地痞流氓般的哥哥,这些年,没少靠着先帝与六王爷欺压百姓,如今,贤贵妃大难临头,不知你的好哥哥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会如何往贤贵妃身上泼脏水?!”
“你要如何?”贤贵妃娘娘咬着牙问道。
正说着话,训练有素的女官,如抓小鸡般把二姑娘陆亦亭提溜出来,恭敬说道:“娘娘,从偏院子里找到了六王妃娘娘。”
贤贵妃娘娘如老母鸡护食般紧紧守住陆二姑娘陆亦亭,恨声说道:“要杀要刮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太后娘娘轻轻笑道:“如今,你万般嫌弃的陆二姑娘陆亦亭如今倒成了你的香饽饽?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孕妇下手,哀家还想为子孙后代多积攒些福气。你的哥哥不知在刑部大牢都说了些什么,外界都在传,贤贵妃娘娘进宫前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那六王爷的皇室血统有待商榷。若是六王爷的皇室血统有了怀疑,那儿姑娘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已经不再重要。”
“毒妇!你胡说!”贤贵妃娘娘叫嚣着要扑过去打她,却被两个女官反手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轻声说道:“你的命会如何,自有母后定夺。至于二姑娘,好歹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姐姐,若是太无体面,丢的也是皇室的脸。明日,你的娘家人会接你出宫,你就回到娘家过自己的日子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