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听到这话,立马精神了起来。她就说嘛,她家姑娘怎的会如此不贤惠,知错就改哄哄姑爷也是极好的。
江浩坤从城北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府邸,倒春寒的季节,他的后背却溢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心里暗骂,这个小狐狸崽子!
林校累的也是够呛,他甚是不解地看着江浩坤,在训练场上还不够锻炼身体吗?何苦要走那么远的路?
安儿见他们回来,笑眯眯的迎了过去,福身行礼说道:“将军,少夫人说您今日诸多劳累,特命奴婢准备好热水,好为你解乏。”
江浩坤一挑眉,甚是愉悦的轻咳一声,这算不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一想到,少夫人来帮他搓背,江浩坤都恨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林校羡慕地看着自家少爷脚步轻快的往寝室里走,委屈的扁扁嘴,他也很累的,他长长叹口气,什么时候他也能老婆孩子热炕头?
一转身,正巧看到一女子在院子里,娴静的采摘花瓣,那纤细细嫩的手,修长柔美。一阵清风徐来,女子窈窕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像是觉察到男人的视线,岚语轻轻转身。不期然与林校炽热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心中俱是一惊,慌张的躲开彼此的视线。
院子里,迎春花开得正是娇艳,春天似要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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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五姑娘陆亦涵恭敬守礼地端着刚泡好的花茶,微微低头福身行礼,轻声说道:“母亲,请喝水。”
夏赟侯夫人崔姒瞥她一眼,语气似是夹杂着冰渣子般,嗖嗖射向陆五姑娘陆亦涵,淡淡道:“昨晚进宫谢恩后,你身为新妇,又是独自一人,不赶快回府已是大大不敬。可你倒好,竟还在外面逗留,你是想着太后娘娘夸了你几句,就能把婆婆不放在眼里?”
陆五姑娘陆亦涵心下一惊,在宫里的事情,怎的婆母竟能了如指掌?她忙跪在地上,手中的茶杯稳稳举过头顶,一句话也不敢去争辩。
夏赟侯夫人继续说道:“你身为娘子,在知道夫君提出的不合理要求后,不加以制止,反倒依着自家官人去明月楼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喝酒吃肉,你好歹是大家闺秀,怎的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
陆五姑娘陆亦涵心中慌乱,按理说,这明月楼也是汴梁城首屈一指的酒楼。来往的宾客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她与官人又去的是楼上的雅间。
可婆母为何会那般排斥呢?难不成这明月楼还有些暗处的勾当?
陆五姑娘陆亦涵轻轻回道:“婆母,这事儿是媳妇的错。凡事应该多多思量。”
见她服软,夏赟侯夫人满意的结过茶水,轻轻说道:“坐吧。”
安儿忙扶着她坐好。夏赟侯夫人轻声说道:“咱们女子虽不能像男儿那般,或是入朝为官,或是上阵杀敌。说来说去,也就是后院这一亩三分田的事情。今后,你会与形形色色的官眷打交道,若是连约束自己的夫君这一条都做不到,那么今后又如何能在官眷中立足呢?”
陆五姑娘陆亦涵只能陪着小脸,在旁边轻声回复:“是~”
出了门,安儿与岚语忙呼吸一口院子里的清新花香,看着自家姑娘那煞白的小脸,轻声安抚道:“好险,还以为今日夏赟侯夫人定是要狠狠责罚的,没想到轻飘飘地抬手就让咱们过了。”
五姑娘陆亦涵看向身后的院子,也长长吐口气。忙走出院子,轻声说道:“婆母在这深宅大院子里那么多年,她若是想要好好惩治我,也定会找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与将军刚刚成婚,俗话说,成婚三日无大小。若是婆母此时责难我,怕是会在汴梁城里落下刻薄的名声,婆婆绝不会这般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