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深夜里,两个人你追我赶地脚步声在寂静的马路上回荡。
“喂,你干嘛踩我的影子!”
“傻瓜,踩着你的影子跟你走,这辈子咱们都不分手!”
“你才是傻瓜,迷信你也信。”
“关于爱情,我都信!”
“……”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宾馆大厅,一直跑到了柜台前面。
“欢迎光临,需要几间房?”
“一间。”宁桑回答。
她没带身份证,伸手问江延,她记得江延有带钱包地习惯,钱包里一直都放着身份证。
江延找出身份证递给她。
“你好,这是你们的房卡。”
宁桑接过房卡看了一眼:306。
大厅里开了空调,加上之前跑步的原因,身上已经有些热了。
江延一路小跑着上了三楼,一进屋就开始脱衣服。
“欸你干嘛?”宁桑看着他,“这衣服脱的是不是太快了?”
“热。”江延委屈,“毛衣出汗了难受。”
宁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那你快去洗澡吧。”
确实难受,还黏糊糊的。
男生比较容易出汗,宁桑虽然穿着外套,可身上也才刚刚跑热了一点而已。
他的额头已经沁满汗珠了。
洗完澡,江延包着浴巾出来,宁桑坐在床上看电视。
他发梢末端还滴着水,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满足和笑意,房间里开了空调,他光着上半身,在暖色的灯光剪影里线条精致而美丽,下半身包着一条浴巾,江延手里还拿着一块毛巾,歪着头在擦头发。
仿佛完美雕塑一般。
他爱运动,因此身上还有些肌肉,不算太强壮,可这种紧实感令人着迷。
“在看什么?”他偏头看向对面墙壁,电视里正在放着一档节目《传奇故事》。
这个时间点了,早过了黄金八点档,宁桑随手搜索了一番,发现还是这档节目还可以。
至少,配乐很有气氛。
电视里正在讲述一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传奇故事。
“据上黄村村民黄某回忆,事发在1989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当时还只是十几岁的黄某,因为贪吃,想趁着月黑风高的晚上去隔壁村的西瓜地里偷西瓜吃,结果……”
这个时候开始加入了诡异的音乐声。
噔噔蹬!
加上主持人的讲述,听的人一阵头皮发麻。
“这配乐真是绝了,一个黑色的头像,加上这种故弄玄虚的讲述,深更半夜的,你不怕嘛?”江延穿着一次性拖鞋走到宁桑身边,歪着头看向宁桑。
“洗头了?”宁桑沉浸在故事节目中,这会儿江延凑近了才发现他头发上湿哒哒的,“我帮你吹头发!”
她说着,已经掀开被子起身去抽屉里找吹风机了。
找了一圈,最后在浴室的架子上找到了,她光着脚下去的,浴室里都是水,宁桑没留意,只能踮着脚尖往里面走。
拿了吹风机正要出去,江延已经站在浴室门口了:“鞋子不要了?”
他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可内心却是欢喜的,不待宁桑说话,他弯腰把宁桑打横抱起,然后转身轻轻放到床上。
宁桑的脸靠着他裸露的胸膛,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身体很热。
江延没有做片刻停留,转身又去找卫生纸,把她的脚来回擦了好几遍这才帮她掀开被子盖好。
“下次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宁桑捏了捏江延的脸:“帮你吹头发还生气,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快过来。”
宁桑勾勾手指,她坐在床边,插上了电插头,江延搬了个椅子往她前面一放,安静地坐下。
房间内暖气很足,丝毫不觉得冷,反而在宁桑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梢时,他的心一颤一颤的。
很痒。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帮他吹过头发了。
江延抬头偷偷观察宁桑,却一眼被她发现,大骂:“头抬这么高我怎么帮你吹?”
确实吹不到前面,宁桑只好从被子里起身,蹲在床沿上帮他吹头发。
像一只小青蛙似的姿态。
两只白皙的脚踝露在外面,被子陷进去了柔软的两块。
江延盯着她的脚踝看,很漂亮的一双脚,江延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他指间很烫,宁桑下意识缩了一下脚,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了江延的怀里。
“不许动手动脚!”宁桑从他怀里爬起来,他身上太烫了,宁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异乎寻常的烫。
江延舔了舔后槽牙,语气暧昧地笑:“你给我抱一抱就不会那么烫了。”
“你……”宁桑盯着他下身的浴袍,看了三秒:“有反应?”
“废话。”江延哭笑不得,“老子很正常。”
宁桑并不是不懂这些,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她看的书多,关于男女情爱的描写不是没有,第一次看会害羞,可很多中外名着里无外乎都有这些描写,这算不上是十分隐晦而难以启齿的事。
只是,隔岸观火和身临其境,毕竟不一样。
宁桑把头发吹到差不多已经干了,推了他一下,把吹风机拔了插头塞给他:“你去放。”
手指不小心又触碰到他的皮肤,宁桑迅速缩回了手。
“好,我去放。”江延说完起身。
夜里,两人背对背睡着。
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房间里很安静。
角落里一盏很浅的黄色小灯开着,在去卫生间的方向。
黑夜里,似乎能闻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延,睡了吗?”
江延动了动被子,轻声说:“没。”
“是不是很难受?”
寂静的夜,隔着被子,传来一声淡淡的:“还好。”
“要……”宁桑舔了舔嘴唇,迟疑了几秒,“要我帮忙吗?”
“你要怎么帮?”江延转身,看着她的背影问。
“书上好像可以用手。”
“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江延哭笑不得,半边身子靠过来,瞬间像一个移动的小火炉,他单手搂着宁桑,下巴埋在她的后颈窝里,“傻瓜,忍忍就没事了,睡吧,不用担心我。”
宁桑的身体轻轻一颤。
“给我抱一抱就好。”江延挨着她,因为没有穿衣服,几乎是赤裸相对。
宁桑里面穿着很薄的秋衣,几乎是同等温度在体内不断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