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琼急于巴结田太傅,哪里听得进冷墨的话,“相公,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外祖父哪里说错了?这主仆不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万一哪一日这下人猖狂了,还不得爬到主人头上来撒野!”
“嘿,我这暴脾气!”白芷听了葛琼的话,已是按捺不住自个儿的脾气,拍案就要起。
谁知,丁嬷嬷却拉住她,对她摇头示意。
“嬷嬷?”白芷脸上满是怒气,不解地瞧丁嬷嬷。
丁嬷嬷低声道,“稍安勿躁,公子夫人会为我们做主。”
闻言,白芷这才又坐回了矮凳上。
这会儿,司庭远一掌拍在桌上,怒斥道,“不想安生吃饭,就给我滚出去!”
好好的一顿庆贺宴,竟被田太傅和葛琼的自以为是给闹糟心了!
“公子,这上下尊卑可是大事儿,万万不能轻易放过,否则……否则……”田太傅不死心,又再劝说司庭远。
“暗二,既然田太傅不领情,那就请了他回去!”司庭远不欲再与田太傅多话,朝暗二吩咐了一声,继而又转头去指责朱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心,别人却当成了驴肝肺!方才我就不该应了你的,放了这起子老眼昏花、头脑昏聩的人出来。”
朱珠状似委屈地点头,“相公说的是。”顿了顿,朱珠抬起眸子,扫了田太傅和葛琼两眼,像是与司庭远保证,其实是说与田太傅和葛琼道,“日后我定硬起心肠来,再不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爬到我头上来拉屎撒尿!”
“乡野村妇!粗鄙不堪!”田太傅这会儿只觉得整个人血气上涌,指着朱珠破口大骂。
“外祖父,够了!”冷墨出声喝止,拉了田太傅就准备离开堂屋。
田太傅这会儿正气从头顶,哪里肯与冷墨离开,“你放手,今儿我定要将这乡野村妇……”
话没说完,就听得司庭远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要将我家夫人如何?!”
田太傅一噎,再瞧司庭远那张骤然变得阴冷无比的脸以及捏得咯咯作响的双拳,田太傅后头想要说的话,直接就咽了回去。
这会儿,朱珠拉过司庭远的手,将他的拳头展开,轻轻地捏了捏,“相公,气大伤身。”
司庭远扭头瞧她,只见自家娘子轻轻一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瞧我的。”
这一番作为着实刺伤了田太傅的眼,头脑一热,忘了方才司庭远的恐怖,竟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自个儿的大腿哀嚎道,“老爷夫人啊,你们是造了什么孽啊,竟娶进门了一个……一个轻浮孟浪的女子,与那青楼妓子毫无二致……”
“啪……”抽打的声音在堂屋里头响起,打断了田太傅未出口的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朱珠已经起身,抄起堂屋角落那落地瓶里的鸡毛掸子,气势汹汹地站在田太傅面前。
“你……你想怎么样?”田太傅往后缩了缩。
“我想怎么样?!”朱珠先是淡笑着,转而将脸上的笑意敛去,变得凌厉,道,“你竟倚老卖老,跑到我这儿来撒野,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我本就出身于乡野,没有那起子大家闺秀的束缚,今儿个就与你拼了!”话音落下,朱珠就举起鸡毛掸子,往田太傅那儿抽了过去。
冷墨惊骇,忙上前挡在田太傅面前,“司夫人,手下留情。”
“冷公子,你闪开!”朱珠冷冷地开口,方才那一下抽打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冷墨的身上。
葛琼坐不住了,急道,“朱珠,你疯了!”
“是,我疯了!”朱珠怒喝,全然没了平日里的那股子温婉的样儿,“这都是你们逼的!我如何管家,如何对待家里人,这都是我自个儿的事儿,与你们这些外人何干?用得着你们指手画脚的?怎么?瞧我平日里好性儿,就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个儿姓甚名谁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