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二弟了,此次江城之行如何?”
乔柏成靠近两人悄声道:“干爹猜的不错,九叶团的人确实和朝中大臣有联络。一路上他们的藏身之处非常精妙,我好几次险些跟丢。”
乔岳频频点头,沉思。柏成接着取出收于怀中的信件交给他,说道:“这是他们重点保护的东西,我趁乱掉包拿到的。我看了好几遍,不像是我们的文字,根本看不懂。”
“柏成,我们要小心了。”乔岳语气沉重,他感觉到自己安稳的生活不会太久,至于何时要结束,只盼能久一点,再久一点。
乔柏成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怀瑞递给他那枚铜牌。是九叶团,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跟踪数月有余的老熟人怎会不晓得。
他惊讶道:“怎么回事?九叶团的人在这?”
“刚才念儿交给我们的,她清早跑山时见到一支骑兵,是他们落下的刚巧被念儿捡到。”
“念儿妹妹?她没什么事吧?那群人冷血残忍至极,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乔柏成一听到这件事,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没事,她脑子活藏起来了,没有碰面。”
听大哥这么说,柏成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不过还是有点后怕。看来以后我要跟着念儿,保护好她。
乔岳的担忧总是不显露出来,他怕孩子们心慌。欣慰地拍拍柏成的肩膀,“柏成长大了,可以替父分忧了。江城的调查就需要你这种心思缜密的人,怀瑞,这一点你可要好好学。”
乔怀瑞打岔道:“好香啊,爹,我们吃完饭再学。走!二弟!娘今天准备了拿手菜,妹妹是吃不着了,我们可有口福啦!”
两兄弟勾肩搭背地走了。
乔岳说不动儿子无奈地笑笑,眼神里溢满父亲对孩子厚重的爱,看着他俩从小到大和亲兄弟一样就满足了。
乔柏成是他在行军路上捡来的孩子,那时候大雪纷飞,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孩子在雪地上冻得昏迷了。
乔岳脱下自己的袍服裹住孩子,带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一岁的男孩回家,视如己出,冠乔姓,取名柏成。并告知所有部下亲属,乔柏成就是乔家二公子,怀瑞的弟弟,念儿的哥哥。
或许是身世原因,乔柏成从小就不比其他孩子欢脱,总是一个人闷闷的。卧云山上的小孩子们大多出身武打之家,柏成文文弱弱的总被欺负,还好有大哥和念儿护着。
在他最敏感无助的时候,念儿就是他心头的光,驱散所有阴霾。
虽已是下午,但阳光并不柔和。念儿将斗笠戴上,不远处传来呼救声,她加快速度欲一探究竟。
到跟前,见几个粗壮的男人持刀威胁一女子。她身量芊芊,眼神中流露无尽的恐慌,肩膀还有一丝丝发抖,她紧紧攥着拳头瞪着眼前步步紧逼的男人。
毕竟力量悬殊,她是逃脱不了的,眼神又变得狠厉。身后就是山崖了,步步后退,念儿并非爱多管闲事之人,可在这女子身上她看到了仇恨和勇敢,和无畏。
几个大男人欺负弱小,她怎能不管?
下马,落地时微弱的声音并没引起壮汉们的注意。她捡起脚边的石子儿,手一挥洒,咚咚咚咚,正中那几人的后脑勺。
“哎呦!谁啊!给老子出来!娘的,看爷不弄死你!”为首的那个男人转身怒喊,身材矮小,满脸麻子,眼角处还有一道陈年刀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咧着大嘴,像要吃人一般。
不过见到乔念儿后,凶恶的脸色有所缓和,眯着眼,投来直剌剌的猥琐的目光。
“哟!姑娘,长得真俊呐,这小模样比醉春楼的头牌还美。走,跟哥哥回家。”他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咚!他吃痛,捂着左眼,还是一颗小小的石子从念儿手掌飞出,动作快得叫人无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