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帝辛面临的问题,是一个很清晰的问题。
那就是让那些原本支持西伯侯姬昌的百姓,看清楚姬昌的真正面目。
这件事情,说上去十分简单,但如果真正要做起来的话,那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毕竟,和帝辛的坏名声一样,这些年来,西伯侯姬昌的贤名,也已经深深地刻在了这些百姓的心中。
在他们心中,西伯侯姬昌一直是一位广有贤名的侯爷。
这种观念,是一时半会改变不了的。
若是真的要改变的话,有两种办法。
第一种比较粗暴,那就是直接快刀斩乱麻,在这些百姓还没反应过来,就将他们的思想完全转变了。
而要满足这个条件的话,就必须要有一件无比震撼他们心灵的事实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感觉到不能不信。
可这种事情,帝辛现在还办不到。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西伯侯姬昌的把柄,那些风言风语,也不能成为真凭实据,顶多是当作其他人口中的笑谈而已,根本就做不得任何数。
这样的情况,那做了跟没做,其实是没有多大的区别的。
毕竟,从某些方面上来说的话,这种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的风言风语,是没用任何用处的。
甚至,这些风言风语,还有可能起到什么反作用也说不定。
这些百姓的心思,有时候是很难猜测的。
你若是真的要猜测的话,顶多只能猜到一个大概的方向,然后顺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走。
这是他们现在能够做到的。
但百姓们的真实反应,他们是猜测不了的。
也许,在经过某些有心人的经营之下,这些风言风语,会让这位本就已经在百姓中广有贤名的西伯侯姬昌,更加得到百姓的认可。
毕竟,人有时候,是有一种逆反心理的。
你越说他错的话,他也许就会更加坚信不疑。
这种人心的揣测,往往是最难的,而且是一种无法预测的东西。
你根本就无法猜到另一个人是怎么想的,对待这件事情,又是怎么样的看法。
千人千面,这些东西,往往是最不好猜测的。
所以,这第一个办法,是没法用的。
而这第二个办法,相比起第一个办法来,相对来说,更加委婉一些,而且更加曲折一些。
既然这些人,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下,相信了这位西伯侯姬昌,是个广有贤名的侯爷,那么,帝辛他们,也大可参照这一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合格贤明的君主。
并且,他们也可以学着西伯侯姬昌那样,在暗地里说些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的闲言碎语,但是,却能让人潜移默化,凝聚进心里的事情。
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甚至,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毕竟,他们可不需要像那位西伯侯姬昌一样,对一切事情都遮遮掩掩的样子,他们所要表达出来的东西,那就干脆明了地表达出来就行了。
他们和那位西伯侯姬昌不一样,需要在暗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手脚。
他们大可以,让一些说书人,四散到其他各大诸侯的地盘上,聊一聊这位西伯侯姬昌的那几位美娇妻,再在他那百子上面做些手脚,引来一些人的吸引。
不求别的其他目的,光是恶心一下那位西伯侯姬昌的话,也是很好的一个选择。
反正,他们要做的,只是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这些百姓,对于那位西伯侯姬昌的看法,让他们在之后帝辛和姬昌彻底对立之后,不会产生太过偏颇的结果。
他们要的,也就只是这些而已。
但这些事情,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好的。
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还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将这些东西完成。
可是,他们真的有这些时间,去做这一切吗?
帝辛扪心自问,觉得有些不可能。
别说,这是漫天神佛谋划他们商朝的一次行动,光是受到这次刺激的姬昌,就已经能够从这些事情中品出一些别样的味道来。
对于这种结果,帝辛是很清楚的,但即便他清楚,他也还是要做这些事情的。
因为,这对帝辛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也是他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若是这一部分没有完成的话,将会影响到接下来的一些事情。
而这些接下来的事情,也会因为这个原因,而受到一些不可逆转的影响。
正是因为这些东西,帝辛最后才会决定了将这件事情,实施到底,而不是选择和之前一样,将这些东西遮掩下来,在暗地里将一切事情都办完。
现在,对于帝辛来说,他要做的不仅仅是暗中发展,他还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雄心。
而这些东西,既是在展现给西伯侯姬昌看,也是展现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小诸侯们看。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他们才是这一切事情的根本。
只有让他们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并且理解这一点后,帝辛才能够让自己的计划更加顺畅一下。
帝辛不求他们会帮自己一把,但至少要让这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们,安分下来。
不然的话,到时候,也许就真的会有些难办。
对于这种事情,帝辛看得很清楚。
但也正因为他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也明白,现在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是兵器吗?
不是!
是人口吗?
不是!
是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高高在上的神仙吗?
不是!
他们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一种能够直观地改变这一切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现在最合适的就是
帝辛望向北方,视线仿佛能够穿透一切,跨越那千万里的距离,落在了一处宫殿之中。
那里是大秦,是一个新近崛起的国家。
也许,过不了几年,这个大秦,就能变得跟现在的大商一样,庞大无比。
但帝辛知道,那位君主,并不仅仅满足于这一点。
和他一样,那位大秦的君主,将目光也放向了远方。
他的目标是,对面同样正在崛起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