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所有喊着自己无辜的犯人那样,我被两个捕快轻松的拖了下去,直到我被关进牢房,我都大喊着‘冤枉、冤枉’。晃着冰冷的栏杆,望着漆黑的地牢,仿佛一下子就被打入了地狱。 “省省劲吧,喊破嗓子,也不会有搭理你的。”从对面牢房突然传来沙哑的声音。 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那个人满头乱发,头发太长,遮住整个脸,他头上的虱子就像飞蚊在那里跳来跳去,跳的我心惊肉跳。酸臭的气息从他身上一阵阵袭来,我禁不住往后退了去。一只老鼠突然从后面的墙角跑进他的牢房,只听到‘叽叽’几声,那个人就剥掉老鼠皮,三下五除二将老鼠吃掉了。我看的目瞪口呆,傻眼了。 “看着我饭量大,他们每天都喂我吃一只老鼠。”他抿着嘴沾沾自喜道:“你那么小,估计会给你吃几只蟑螂。” “啊?坐牢也不给饭吃?那不是在等死吗?”我一下地瘫软在地上。 “死刑犯都是这样的待遇。你看看那边那几个快死的人,老鼠都已经在吃他们的肉了,这样好啊,老鼠吃饱了肚子,养的肥肥的,我才有饭吃啊。”他往前挪移了身子,离栏杆近了些,探头对我说道:“小姑娘,我对你说啊,我最喜欢听歌了,你唱歌给我听,我会多抓一只老鼠给你吃,给你留条小命。”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我要靠唱歌靠换老鼠肉吃才能保命吗?我嘶声痛哭大叫着‘爹爹来救我’,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没听了爹爹的话留在家中,怪只怪我太天真。 突然有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止住哭声,看到身挎大刀的衙卒走过来,将一碗白米饭放在我跟前:“你的饭。” “喂,我的饭是白米饭吗?”我叫住了衙卒:“是不是吃白米饭的就不是死刑犯了。” 衙卒并不理会我,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对面牢房的人说道:“先给你吃些好的,你才会在用刑时嘴巴变得软软的。” “还要用刑?”我不可思议道。 “这里的饭不是让你白吃的,吃多少,到到时间还得加倍的给吐出来。”见我吓的面无血色,他转而对我说:“看你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不如把饭给我吧。”那老者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牙签,张大嘴在剔牙,那满嘴的老鼠血迹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旁边牢房的人一直在□□,躺在漆黑潮湿的地方,就像一堆枯萎的稻草,有老鼠在追逐着打闹,还有蟑螂四处乱爬,对面的老者突然抓住一只蟑螂,丢进嘴巴里,咀嚼的有滋有味。我一阵作呕,现在即使有山珍海味摆在我面前,我也是不会吃的。 我将白米饭推送到对面:“你吃吧。” “我吃了,你会饿肚子的。”他蓬头垢面,又离栏杆近了些。 “记得给旁边那个人分一点。”我低声说道。 “还很有善根嘛。” 就这样我不知道在这样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几天,只记得每次都是白米饭和水,送六次,我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你还是不吃吗?”衙卒走后,老者问道。 “嗯。”我点点头。 老者吃了一口米饭,对我说道:“如果想死的快,就别喝水。” 我靠着墙壁,有老鼠从我脚面爬过去,我再无心悸和害怕,这种切身的麻木让我内心深处感到对死亡的恐惧,我振作精神大叫道:“我要见县令,我是冤枉的。”我在做最后的挣扎。 “停停停!如果你想出去,就别叫。”对面老者做出‘停’的手势:“吃了你两天饱饭,我力气大增,带你出去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你说什么?可以出去吗?”我吃惊道。 “想不想跟我走。”他突然将手从栏杆的间隙伸出来。 “我?”我犹豫的看着他。尤其是那张挂着血迹的嘴,除了这张什么都吃的嘴,我一直没有看到他鼻子以上的地方,我要不要跟一个不明长相的人走。“想。”我立刻说道。我要逃命。必须逃命,因为我是冤枉的。 “有个条件。”他说道。 “还有条件?”我很纳闷。 “嫁给我。”他不等我回答直言道。 “啊?我......我只有13岁。”我连忙解释道,替自己开脱。 “我养着你到18岁,再成亲好不好。”他继续伸长了手,似要摸到我身前的栏杆。我低头不语,开始打退堂鼓。 “难道你不想出去了?难道你想死在这里?难道你不想见你爹?”他用煽动性很强的话刺激我。 我最后下定决心:“好。”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得出去,我对他的能力还是非常质疑的,不过拼一次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好。 “跟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声音略显沉稳。我还没来得及抬头,他竟然已经掰开了牢房的栏杆,拉着我的手走进他的牢房,他扒开一堆草,指一个洞对我说道:“这是我挖的狗洞,你愿不愿意跟我钻。” 因为他力气大的惊人,能掰开栏杆,我对他有些信服,再加上我求生心切,就激动的点点头。 “你先钻,我在后面护着你。”他对我说道。 我大胆的钻进洞中,里面漆黑一片,有新鲜的泥土的气息,能听到我和他的呼吸声,因为太黑,我很害怕,会时不时问他:“你在我后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