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省得!”小甲答应一声,嘴唇翕动,一道神识进入刘小余紫府之中。
刘小余大惊,不论墨修是忠是奸,自己是确定无疑的夺舍,万一被查出,自己这邪魔外道的身份可是要坐实了!
便在此时,他感觉脑海一颤,精神随之恍惚起来。
也不知是因为小甲对于神魂一道并不十分精通,还是其它缘故,并未发现刘小余的存在,根据搜魂所见,娓娓说道:“此子与另一名杂役弟子马跳,一起清理大殿,阮天的一丝残魂忽然冲破禁制,占据他的身体”
虽是恍惚之中,刘小余却听得清楚,松了口气的同时,一丝疑惑又升上心头,既然小甲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他搜的是谁的魂?
在他看来,出现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小甲在装!明明不会搜魂,非要装作会的样子!这种人比比皆是,不足为怪!
否则,就是阮天暗中做了手脚,可令他不解的是,阮天如果有功夫做手脚,为什么不将墨修带走,这不是更安全么?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一丝残魂怎能冲破禁制!”小乙道。
“不知。”小甲道。
“老七,你继续说。”小丙道。
“残魂借助墨修之体,施展幻天之法,先行改变九龙炎光幕,随后将镇压他的琉璃蜃龙盏打破,魂魄融合之后,又将其余四件镇魔宝器取出,逃纵而出。”
“幻天确是阮天独门秘术,不过消耗极大,墨修如何支持得住?”小丙道。
“难道墨修有什么出奇之处?”又是一个没说话的人开口,他是“小戊”。
此人看起来比小甲还要年轻几岁,至多不过二十七八,身材风流,相貌清雅,若非一身道家装束,便如浊世佳公子一般。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到刘小余身上。
刘小余来不及多想,小甲已然抬手罩在他顶门之上,白芒吞吐之际,一股暖流由小甲手掌涌出,自头顶,流经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小腹之中,微微停留,又被小甲收回,
“紫府死寂,经脉干涸,丹田空荡,并未发现异常。”
刘小余心中总算舒了口气,原本对小甲的不满,瞬间转化为感动,恨不得跪地磕头,以示感谢,只可惜他仍被提在空中。
“这真是奇了!”小乙皱眉道。
小丙道:“大哥,依小弟想来,阮天第三世乃是冥修一脉,又亲手创下三座魂修宗门,至今尚存而冥修,魂修两脉最是诡谲难测,或许是其党羽新近研创出某种秘法,与阮天取得联络,助其脱困也未可知,墨修只是恰逢其时,无心之中,充当一个鼎炉而已。”
如果墨修的身体当真没有特殊之处,这无疑算是最合理的解释。
一阵难捱的沉寂,小甲道:“大哥,此子如何处置,鼎炉也好,无心也罢,若不是他,阮天决计无法逃出!”
“这个”小乙目光下沉,不着痕迹扫向小丙。
小丙明白,凡事总有一个平衡,目前与小乙之间,维持在一个他略处劣势的平衡局面,如果将所有黑锅统统推向小乙,一个恼羞成怒,这种平衡必然被打破,于是,说道:“老七,此子暂时只能看押,不宜处置。”
“为何?”小甲道。
“你我修为所限,无法探查出究竟,师尊修为高深莫测,必能看出端倪。”小丙道。
“这个”小甲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老七,眼下我们既要设法与师尊取得联系,还要将阮天逃出的消息通知各大宗门,哪有闲暇顾及此子!”
小乙说完,转头看向身后一名年轻弟子,吩咐道:“孙芳,墨修是你手下杂役弟子,你将其送回住处,待宗主归来之后,再行定夺!”
“是!”
那名叫孙芳的弟子躬身应命。
小甲余怒未消,将刘小余掼在地上。
“砰!”
刘小余砸在地面,向后滑出十余米,才堪堪停住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一摔,似乎有些雷声大雨点小,别看摔得远,却并不如何疼痛。
当然,他也不傻,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跟人叫板,“不痛,有本事摔死你老子!”
六年的办公室生涯,早将他磨砺得相对圆滑,懂得“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的道理,趁势趴伏在地上,作痛苦状,低低呻吟起来。
孙芳上前,抬手欲将他提起。
刘小余忽而灵机一动,跪爬到供桌前,掸掸衣袖,对着一众神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转身又对小甲等七人,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装模作样,一瘸一拐,随着孙芳走下楼去。
小丙见状,惋惜道:“哎,此子心性颇佳,只是体质所限,仙缘无望,实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