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办法,只是一个想法!”贾和道。
“快说。”关仙卿道。
“等等!”贾和正欲开口,被张洛歌打断。
三人不明就里,一起转头看去。
但见张三爷伸出食指点点帘幕后的女子,又用大拇指指向门口方向,“你!出去!”
女子原本身子微微前伸,似是也对这个丑娃的主意有几分兴趣,却想不到这名黑汉竟要赶自己出去,自修行那天开始,也未曾受到如此羞辱,直气得玉容失色,花枝乱颤,哪里还有半分妩媚妖娆之态,愤然站起,嘶声道:“丑鬼,你敢如此待我!”
“咋!我们兄弟商量大事,你留下来做什么!要不要老子用拳头请你出去!”张洛歌说着,晃了晃砂锅大小的拳头,“告诉你,宗门大比之时,师姐师妹,老子不知打了多少个,你要不要也试试!”
“打女人很光荣么?”
刘小余愕然,不过旋即反应过来,张洛歌玉体冰心,淳朴至极,在他心里,男人女人都是人,没有区别,既然男人能打,女人一样能打,打赢了男人光荣,打赢了女人同样光荣!
“丑鬼,敢不敢留个字号,叫奶奶知道,是哪座宗门能教出你这样的不肖弟子!”女子震怒之下,又是受到张洛歌的影响,自觉不自觉替自己抬高两辈。
“怕你怎地!张老子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号张洛歌,出身北辰宗天璇峰,师父是张鹤骞,大师兄是程明心,二师兄是赵山阳”
坐着的哥仨紧拦慢拦也没拦住,眼睁睁看着张洛歌竹筒倒豆子一般,一点不留。
刘小余瞬间有了一丝明悟,“无怪乎北辰宗气运江河日下,上有七位明争暗斗的峰主,下有一帮这样善于替宗门拉仇恨的弟子,气运不衰落才有鬼嘞!”
“北辰宗!”
女子虽咬牙切齿,却明显有所忌惮,面色变换几次,恨恨迈步离去,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住,“十枚上品灵石!”
关仙卿手掌划过百宝袋,灵石飘飞而出。
女子接过灵石,愤愤然离去。
张洛歌畅快已极,对着女子的背影高声叫道:“叫你贪得无厌!该!哈哈!”
殊不知,今日横眉立目,恨不得刀剑相向的二人,日后是如何的一番爱恨纠缠,肝肠寸断,这是后话,咱们日后再说。
关仙卿道:“四弟,说说你的想法。”
贾和变得容光焕发,一双又短又粗的眉毛抖个不停,“小弟见这女子与三哥争吵之时,言语间对那个柳如眉,似有不忿之意,便想到一句女子善妒,尤其甘灵雨又是个撮盐入火的性子,且历来眼高于顶,如果咱们能从嫉妒这两个字入手,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
刘小余急忙点头,因为贾和所说与他方才所想极为相似。
“怎么做?”张洛歌道。
“首先,大哥要做些事情,令甘灵雨生出嫉妒之心,她才会将大哥看在眼里,然后咱们再”
随着贾和的述说,一个计划在刘小余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我想到办法了,咱们”
“哈哈,大哥妙计,妙计!”贾和赞道。
“就是有些损!”张洛歌道。
关仙卿面色阴沉,垂首不语。
刘小余又是一番安慰,对象着重是关仙卿,随后兄弟动身启程。
路上,张洛歌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大哥,小翠、大花、二蓝子是谁?”
“二弟,快一些,赶时间!”
回到北辰宗,兄弟四人分头行事。
夜静更深,张洛歌鬼头鬼脑出现,身后还跟着两名宗门女子,将女子送进刘小余房间之后,便悄悄离去。
直到东方见亮,刘小余才神色疲倦的送两名女子出来,目送其飘然离去。
第二天,刘小余整整一天没出门晚上,换成关仙卿又带来两名女子。
一夜无话,只是第三天早晨送人的时候,刘小余不仅面色愈加憔悴,就连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
接下来两天,刘小余足不出户,直到第五天深夜,关张二人悄悄赶来,很快又悄悄离去,却并未返回各自洞府,而是在宗门各处游荡,每当二人离开之后,总有一本薄薄画册失落在地。
第六天一早,一名宗门弟子经过仙草园,无意中发现一本画册,捡起看时,登时双目滚圆,鼻血横飞!
画册只有四张纸,每张纸上一副女子的肖像画,一首短短的打油诗。
画中女子并非平日里宽袍大袖的道家装束,将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也非素常的仪态端庄,不苟言笑,而是身着薄绸轻纱,或粉颈微露,曲线婀娜,或脚踝半隐,玉趾纤纤。
神态,或娇嗔薄怒,或巧笑嫣然,或哀愁忧伤不过,不论哪种神情,眉宇间总免不了丝丝妖娆之态,媚入骨髓,观之不尽,画之不足再加上人像周身又被一层淡淡云雾笼罩,缥缥缈缈,若隐若现,更是引人无限遐思。
这种图画放在凡俗界,算不得什么,可在门规森严的宗门内出现,纵然算不上离经叛道,也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每幅画一首短诗,总名为四季仙子歌,其一,见春花仙子,左波凌有感,其曰:
“桃花映日俏生烟,梨花带雨落井栏
一朝见过左波凌,春风十度未曾眠。”
其二,见夏果仙子,齐真绪有感,其曰:
“白梨红杏甜带酸,紫李绿葡酸中甜
尝遍世间百果味,不及真绪嫣然间。”
其三,见秋韵仙子,穆茗溪有感,其曰:
“秋水为神玉为骨,蹙眉生凉笑去暑
天地炎寒皆由你,茗溪低头览经书。”
其四,见冬雪仙子,伊波结有感,其曰:
“肌似飞琼香胜梅,无喜无悲透寒威
造物钟情惟此女,除却波结还有谁。”
那名弟子四下环顾,见无人在侧,胡乱抹去鼻血,将画册珍而慎之的收进百宝袋中,逃也一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