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儿灞朝她走过去:“大妈,扫地哪。”
清洁工大妈疑惑的看着他,他们的职位比较低微,这里不管是警察还是辅警,或者是来办事的人,基本没人会主动搭理他们。
“是啊。”大妈嘴里说着,手上继续拿扫帚扫地。
奔波儿灞说自己是到这里来办事的,因为找的警察不在,也不认识其他人,现在闲的没事可做,所以和大妈聊聊。
这个理由听起来并无破绽,大妈并没有生疑。
奔波儿灞又问起大妈一天要工作多少时间,能赚多少钱。
这话问到大妈心坎里去了,大妈的话匣子可就藏不住了。
她停下手中的扫帚,跟奔波儿灞诉起苦来。
这大妈姓刘,不属于警察局的人员,属于警局外聘保洁公司的人员。
别人都觉得警察待遇高,辅警待遇低,可事实上他们的待遇比起辅警来还要差一大截。
一个资格稍微老一些的辅警一个月到手还有3000多块钱呢,他们保洁员扣掉杂七杂八的支出,到手只有一千五六。
光是待遇差也就算了,他们的工作时间很长,劳动强度非常大。
通市的市民都能看到,寒冷的冬天清晨、炎热的夏天中午,街头维持秩序的警察肩章上几乎都写着辅警,而绝非警察。
只有文明城市评选、或者搞什么活动的时候,有编制的警察才会在最艰苦的时间点出现在街头。
但保洁员的工作显然比辅警还要辛苦很多,早上7点以前就要到办公楼开始一天的清扫工作,中午没有休息时间,晚上7点左右才能下班,除了中午吃饭的时间,一天差不多要工作11个小时。
辅警执勤的时间大部分在街头晃晃就可以了,而保洁大妈如果扫不干净还得挨批评。
奔波儿灞装作无意的问大妈:“还有人批评?局里谁管着你们?”
“办公室张主任。”
奔波儿灞眼睛一亮,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大妈聊得正起劲,本来还有一肚子苦水要吐,这小伙却突然走了,她只得摇了摇头,继续清扫起来。
奔波儿灞离开以后,到楼下和霸波尔奔换了一套衣服,变幻面容,从容不迫的乘坐电梯到4楼,再从楼上走了下来。
“老刘。”
大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奔波儿灞这会儿已经变幻了面容,又换了一身衣服,完全不担心大妈认出他来,他淡定地用跟刚才完全不同的嗓音说道:“下午1号楼有个会,张主任让你上午先去那里打扫,那边打扫完了再过来这边打扫。”
“哦~”大妈虽然有些疑惑,还是选择相信,谁没事会耍一个清洁工玩儿呢。
奔波儿灞又交代道:“记住,下午开会有市局的领导参加,你打扫干净一点儿。”
“知道了。”大妈提着她的家伙走楼梯离开了。
霸波尔奔从楼道里走出来:“哥,接下去咋办?”
“咋办?你去找条扫帚和一个簸箕来。”
“哦哦。”
过了一会儿霸波尔奔回来了,出去一趟他没找到扫帚,找到了闲置的一条拖把和一个水桶。
奔波儿灞从他手里接过水桶和拖把,这玩意跟扫帚的用途差不多。
过了没多久,跟刘大妈长相一模一样的奔波儿灞就出现在了大楼五楼,看上去她在认认真真拖地,眼睛却不停东张西望。
如果正巧有人刚从1号楼回来的话,一定会觉得有鬼,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保洁大妈?
奔波儿灞一边扫地一边在心里骂:“警察作为公务人员,都没有地方张贴他们的照片和职务,这就算了,可一个个办公室门口都只写着门牌号,连个科室名称都没有,我特么到哪儿找治安队队长室去?”
他心里正犯嘀咕呢,有个警察从旁边走过,眉头皱成一坨:“哎,白天你打扫楼道不就好了?怎么跑过来打扫卫生了?你把路上弄得湿哒哒的大家怎么走?”
奔波儿灞眼珠子一转,学着刘大妈的嗓音说道:“哦,办公室张主任说下午这里有市局领导过来开会,让我提前打扫一下。”
这警察纳闷道:“什么?下午开会?我怎么不知道?”
他立刻跑到一个房间门口敲门:“马队,马队。”
奔波儿灞立刻抬起头,盯着那个办公室。
马志刚走出来,问:“什么事?”
另一名警察问:“马队,办公室张主任说今天下午市局领导过来我们这里开会,你知道吗?”
“我没听说啊,你打个电话问问看……”
奔波儿灞已经牢牢将马志刚的模样记在了心里,他趁这两人说话的工夫,悄悄溜了。
警局中午有饭吃,马志刚不回家,两条鱼精只能找个隐蔽的地方呆着,默默监视着办公楼的出口。
中午,在家里吃完午饭后,冯峰洗了个澡,爬上床准备睡一会儿。
上午他的运动量还是比较大的,中午需要休息一会儿下午才能更好的锻炼。
为了快速入睡他还特意把窗帘拉上了。
冯峰锻炼半天,又洗了个热水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他半睡半醒间突然觉得似乎有人趴在自己身上,还在推搡自己,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的瞬间,似乎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床边滑下,钻入了床底。
冯峰顿时被吓得冷汗直冒,睡意全无。
那特么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那鬼……东西现在正在自己的床底下。
他左顾右盼,直接从床上踩着椅子从桌上拿了个锻炼用的双节棍在手上,才觉得安心了些。
他想了想,赶紧将窗帘拉开,温暖的阳光透进房间,冯峰更安心了。
现在是大白天,脏东西不可能这时候出来活动,但是大白天的家里进贼也不太说的过去啊?
不管了,他打开手机手电筒,一猫腰照向床底。
床底下空空荡荡,除了一地的灰尘,什么也没有。
冯峰的脸色霎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