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片剑芒向自己袭来,闪无可闪,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剑芒临近…… “啊!”叶礼瞬间惊醒了,她捂住心口,气喘吁吁,冷汗不住留下。 待气息放缓,她才发觉自己竟是在自己的床上。 可是不对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明明是倒在院子中的,是谁将她送回来的呢? 叶礼将自己收拾好去找张良,想要告诉他昨晚的事。 那个黑衣人实在太强了,甚至要强过二师兄,不知他深夜来丞相府到底是为什么!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人竟然也一头白发,同二师兄一样,难道这年头的厉害剑客都流行一头白发???也幸亏她目前还不认识血衣侯,若不然她指不定自己也要去染成白发。 路上遇到给韩非、张良送酒的王伯。 叶礼见状自告奋勇的要代他送去,谁知王伯摇摇头竟拒绝了。 “这可是大人珍藏多年的美酒,乃王上特别赏赐,大人特意吩咐我亲手送到九公子面前,老奴可不敢假手他人。” 叶礼见他这样坚持也不再勉强,虽然知道年份越久的酒越是醇美动人,不然又如何有陈年佳酿一说,但她还是无法接受,她怕喝了闹肚子(两位师兄:你还有脸说ヽ(#`Д)!!!) “王伯,我有一事不明,”叶礼斟酌着语言问道,“昨日我听大人说起云家,神情既是落寞又是惋惜,不知这云家是韩国哪家,竟值得大人这样惦念?” 王伯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不该问的就别问,知道太多没好处。” 叶礼颔首:“是。” 内心有些失望。 谁知峰回路转,王伯又开始说道:“这云家多年前犯了王上的忌讳,被王上一怒之下诛杀殆尽,大人许是念起了当年交往之情,心中感慨罢。” “那究竟是犯了什么忌讳呢?”叶礼好奇。 王伯白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我哪知道!上头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猜透的。” 叶礼又旁敲侧击的转问云家之事,可王伯却不肯再说,见实在打探不出什么,叶礼只好放弃。 说着说着,二人就走到了韩非、张良所在之处。 刚要上前,就听张良担忧的声音传来:“韩兄,你的身体……” 嗯?!韩非身体有问题? 叶礼向韩非望去,只见他手拿酒樽正往嘴中倒。 呵呵,凭他这样喝酒,身体没有问题才怪!叶礼冷着脸在心中吐槽。 饮罢,韩非看到立于一旁的叶礼二人眉头一挑,见到王伯手中所承酒壶时更是眼睛一亮。 “我说哪来的酒香,原来是你们来为我送酒了!”说着,他陶醉的闭上眼轻嗅道:“此酒不凡,单闻酒香就如此使人沉醉,我在王宫中都不见得能品尝到如此美酒……” 不知想到什么,他猛一睁眼,惊讶地问道:“莫不是前些年父王得到的琼浆玉液?!” 张良看韩非如此,摇摇头,无奈叹道:“韩兄好眼力。” 听到张良的回答,韩非心中着实惊喜,“素问多年前边陲小国献予父王一坛美酒名曰琼浆玉液,父王平时不贪爱美酒,却独独对此酒偏爱有加,却奈何此酒仅有一坛。”回到韩国后韩非一直以未能一饮此酒当作人生一大憾事,谁曾想在这丞相府中就有父王赏赐的一壶,真是意外之喜! 正美滋滋的想着,韩非蓦然瞅见叶礼不屑的撇撇嘴,一愣间突然想起在回韩国路上那一阵令人难忘的酒香,顿时什么喜悦之情都没了:“哎~阿礼的酒若是没有毁掉,定是不比这壶酒差的。”说完还一脸愧疚的向叶礼看去。 张良听后很诧异,还有比玉液琼浆更好的酒? “那是什么酒,竟能让韩兄如此念念不忘?” 韩非摸摸下巴,记忆渐渐回到那一刻。 “那是一种十分奇异的酒,酒香虽淡薄,却能成为记忆中唯一的永恒,单闻酒香便几乎可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如梦长生……” 见到韩非那一脸沉迷的“猥琐”样,叶礼不由得感到恶寒,韩非的样子就像见到了绝世美人般,就差垂涎三尺了。 然后她就觉得内心抽痛——千两黄金啊(T ^ T) ! 都怪大衰神!!! “那酒叫什么?”张良问。 “叫……”叶礼突然想起下山前先生警告自己不准将酒的名字说出去,她眼珠一转,想起个好名字,“叫‘神魂颠倒’!” “果真是令人‘神魂颠倒’!”回过神的韩非一脸赞叹。 张良、叶礼一脸无语。 “九公子,您看这酒……”王伯适时的提醒道。 想起毁掉的那壶酒,韩非现在的酒兴大减,但又实在想尝尝琼浆玉液的味道,沉思半晌,他道:“将酒给我满上吧,子房和阿礼就不用了。” 张良、叶礼:…… 王伯为韩非缓缓倒上美酒,只见浅紫色的液体汩汩流入酒樽,酒香飘散,十分醉人。 叶礼闻着这样清甜的酒香,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韩非似是故意折磨人,特地端起酒杯在张良、叶礼面前晃了一圈,拿到自己面前时深吸一口,就要赞叹…… 叶礼的白眼都翻到一半儿了,却见韩非面容一肃,沉声道:“这酒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呢? 张良遣人将银针拿来,插入酒中,没有丝毫异样。 “没问题啊……”王伯喃喃自语。 叶礼觉得古时的银针试毒就像滴血认亲一样不靠谱。 “要不找个活物一试?!”她建议。 韩非、张良均向她看来。 啥意思,让我试?!我说找个活物又不是找我自己!! 叶礼都快被看哭了,但还是要保持傲娇o(一︿一 )o! 张良最终还是“放过”了叶礼,吩咐从厨房找只活物过来。 也不知道厨房的人是怎么想的,竟找来一只乌龟。 张良:…… “听说乌龟的酒量不好……”叶礼在一旁弱弱地补刀。 韩非一愣,忍不住嗤嗤笑起来,酒量不好?见二人无奈地看过来,好容易忍住笑,吩咐道:“去厨房找只鸡过来。” 叶礼感觉张良此时应是很尴尬的,却发现张良一脸风淡云轻,丝毫不受影响,似乎犯错的不是自己家下人一般,只是微红的耳根无情的出卖了他。 也是现在的张良年轻,才会让人看出破绽。多年后的叶礼再次遇到张良时,发现他的脸皮多年历练下早已厚出天际,厚破苍穹! 下人们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 王伯提着鸡脖子,不顾鸡的挣扎,将酒向鸡嘴中灌去,鸡叽叽咕咕的咕噜咕噜咽下去。 虽心中同情这只以身殉道的鸡,但叶礼还是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好笑ヾ(@^▽^@)ノ 不过半晌,鸡便没了气息。 叶礼还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问:“确定不是喝酒醉过去了?” 跟来的厨房小厮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得道:“肯定不是,俺的鸡平时就是用酒喂的,一天一斤酒没问题!” 叶礼心中呵呵,这是人不如鸡吗? 张良又用银针刺入鸡的体内,拿出来时果然变黑了。 王伯见状,惶恐地跪在地上请求饶命。 韩非倒是不在意:“算了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可惜了这壶美酒。” 张良也向韩非表示歉意,同时对下毒一事展开了猜测:“下毒之人怕是想要一箭双雕,一是想毒害韩兄,二是想陷害张家,若韩兄出事,王上怕是不会放过张家,即使韩兄无事,也可离间韩兄与张家,真可谓歹毒之极!” 听张良一解释,叶礼恍然大悟,心中愤愤,不知是谁这么歹毒!! “那子房可有怀疑之人?”韩非逗弄着手中的小乌龟,漫不经心地问。 “丞相府树敌良多不好确认,但韩兄刚回韩国,所得罪之人只有姬无夜。”张良一脸寒霜,心中极为恼恨,若不是韩兄察觉到酒有异常,怕是嫌隙就此生下。 韩非似是疲惫地捏捏眉心,道:“姬无夜权势浩大,早该料到他如此胆大包天,只是想不到他的势力竟连丞相府都能渗透。” 张良点点头,躬身道:“良一定会彻查。” 此时韩非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以对方的反应来看应是着急了,”韩非轻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怎么说也要回敬一二才是。” “韩兄的意思是……” “当然是去大牢探望探望我的两位王叔了~”韩非眨眨眼,看起来颇为无辜。 “他们不一定会招啊。”叶礼不明白韩非的自信从何而来。 张良点头:“安平君与龙泉君虽已确定嫌疑,但如果死不认账,以二人的身份却也无法定罪。” 韩非挑眉轻笑,“知道何为囚徒困境吗?” ???? 张良与叶礼确实不知道,于是韩非开始了他的表演,啊不,是解答。 韩非以一个故事点明了安平君与龙泉君的处境,言道只要不断施压,二人总会因承受不住压力想要自保而说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听后张良十分敬佩:“韩兄果然其高一筹。” 叶礼内心十分赞同,韩非果然不愧是法家代表性的人物! 哎?! 法家?? 叶礼感觉自己想起了关键性的事,只是,韩非是法家的?他不是儒家荀夫子的弟子吗? 脑海中的记忆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实在想不起来叶礼索性不想了,总会记起来的。 此时的张良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破案在望,祖父终于不用被姬无夜钳制了。 叶礼看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忍打击他,但还是弱弱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如果两人都死了呢?” 韩非、张良皆是一愣。 这时有人来报:“安平君与龙泉君均畏罪自尽于牢中!” 三人听闻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