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在鸣叫,气温已经高到了极点。距离章家一公里的地方,人声沸腾起来,机器的轰鸣声和飞扬的尘土告诉路过的人们,这片荒废的土地将有大动作。 “管筝,怎么样?”章锦自豪地指着眼前这块地:“等这个暑假过去了,我们的马场就建好了,以后我们每个礼拜都可以来骑马,可以学一下马术。” “马术是什么?”管筝傻傻地问道。 “马术是一门艺术,是一项绅士运动,在人与马的完美配合中能传递出儒雅的绅士气派和高贵气质。看过奥运会的马术比赛吗?里面分为盛装舞步赛、障碍赛和三日赛,比赛的时候需要骑师和马匹配合默契。”见管筝一脸茫然的样子,章锦挥挥手:“哎,算了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等建好了,一起来玩几次,你就知道了。” “其实就是骑在马背上随便溜达,没有小锦说的那么复杂。”翟牧之一脸宠溺地看着章锦:“小丫头,在这里充当起老师了?” 章锦挽上翟牧之的胳膊:“牧之哥哥,我不是什么小丫头了,我都18岁了。” “虚岁,还是未成年,所以仍旧是小丫头。”翟牧之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管筝:“你说呢,管筝?” “管筝,你说,我是不是小丫头?”章锦伸手拉住管筝:“不许撒谎,不许偏向帅哥。” 日头照在管筝身上,她眯起眼睛瞪了一眼翟牧之,他分明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这种问题真是无聊透顶。 “那如果我是小丫头,那管筝,你比我小,就是小屁孩了。”章锦在阳光下“咯咯咯”地笑出了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翟牧之的出现让她高兴,还是她本身就笑点低,管筝把这个归纳为有钱人的神经质。 “牧之哥哥,我今天能不能再去你家,你教我骑马?”章锦央求道:“你看,我家的马场一时半会铁定弄不好,可是我想趁着暑假就学会一点,好不好?” 翟牧之的目光再次落在管筝身上,循着他的目光,章锦感觉自己被忽视了:“牧之哥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在听,想去骑马嘛。”翟牧之回答得有些敷衍。 “不完全对,我要你教我。”章锦有些不高兴了:“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回去了。管筝,我们回家吧。” 管筝早就被翟牧之看得浑身不舒服,他好像要看穿她似的,她恨不得拔腿就走。 “当然可以。”翟牧之牵起章锦的手:“小锦,走吧。” 管筝像被钉了钉子一样,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们一起走了,剩下她一个人在烈日下。她撇撇嘴,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算他们叫她去,她也是不会去的。只是他们就这样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她心里着实不好受。她安慰自己,他们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邀请她一起去,才奇怪呢。还是现在这样好,这样挺好的。 正当她准备转身朝章家别墅走回去时,章锦拉住了她:“管筝,一起啊。” “不了,我不会,还是你们去玩吧。”她没有想到章锦会折回来邀请她,她看向不远处,翟牧之正悠闲地靠在车门上,伸着他修长的腿,一派优雅。 “哎呀,去嘛,你一个人回去多无聊。”她不由分手地拉住管筝:“我可是求着牧之哥哥,他才同意带你一起去的。” 求翟牧之?何必呢,她又不是非去不可,她本来就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与其到那里难堪,不如在这里落单。 “我怕待会你婶婶找我。”管筝是怕秦云美责罚的。 “婶婶那里我会说的,你就去吧。”章锦推搡着管筝往前走:“你要是不去,我就不高兴了。” 翟牧之透过汽车的镜子,看到后排的管筝一副无聊的样子,耳边是章锦娇滴滴的声音,而管筝始终沉默。翟牧之偶尔回答一下章锦的问题,但他的心不自觉被一声不吭的管筝吸引着。 如果说章家大得让管筝分不清方向的话,那么翟家恢宏得让管筝瞠目结舌,她不知道自己进入的是一户人家,还是一座城池。汽车从铁质大门穿过后,一路绿草茵茵、鲜花盛开,一眼望不到任何建筑物。 管筝匪夷所思地看着翟牧之的后背,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从她的方向看去,坐在副驾驶的章锦早已将幸福溢于言表。 汽车足足开了10几分钟,方看见一排中式建筑,亭台楼阁、青瓦白墙,使人获得平静。 许茹穿着一身粉色茶道服,站在台阶上温柔如水,眉眼之间清澈如少女。 “妈,这么热的天你怎么站在这里?”翟牧之上前搂住许茹,两人站在一起就像姐弟,翟牧之遗传了许茹优良的基因。 “家里的阿姨说看到你的车子开进来了,我就出来看看。”许茹笑意盈盈地看向章锦:“小锦也来了。” “许阿姨。”章锦熟络地挽上许茹的手,甜腻腻地说道:“我又来了,许阿姨你不可以嫌我闹腾哦。” 许茹拍拍章锦的手,满心欢喜:“怎么会呢,阿姨高兴还来不及。我们赶紧进去吧,外面太阳太大。” “许阿姨,我还带了一个家里阿姨的亲戚小孩。”章锦招呼管筝走上前来,管筝踌躇不前。 许茹迈下台阶走近她,瘦弱的样子让许茹动了恻隐之心,想必,这个孩子就是儿子提到过的“管筝”。 “你叫管筝,对吗?”许茹牵起管筝的手:“来,孩子,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