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放你走的。”慕南栀一字一句道，“在我弟弟没有醒来之前，你只能一直都在这里，好好尝一尝我弟弟现在忍受的那些许痛苦。“

童婉的笑容逐渐散去。

她看着慕南栀，那双眼明明没什么情绪，却生生透出一股恶毒至极的感觉：“你不愿意放我？”

“不可能放的。”

慕南栀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你就在这里好好忏悔吧，童婉。”

她有想过童婉可能是想要找她求饶，她甚至期待过，可是真的面对童婉，和她说话时，慕南栀却忽然觉得无比气恼和厌恶。

她已经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童婉，也根本无法做到去原谅她，这辈子，只怕她会就这样一直恨着童婉，一直到她死去。

离开公寓后，她没有急着回别墅，而是去了一趟墓园，去看看她的父母。

北山墓园寂静荒凉，春夏时节还会种着些花草，可是到了这个时节，园子内光秃秃的，更显生者的寂寞。

慕南栀坐在父母墓碑前，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怔怔坐了许久，一直到司景霆找过来，她才恍惚回神。

“你怎么来了。”话一出口，她才察觉到几分沙哑。

“阿姨说你一直没回去，我担心你。”

司景霆将外衣罩在她身上，将她轻轻拉起来拥进怀中，深邃的眸中并没有太浓烈的情绪，可那星星点点克制着的关心，却悄悄融化着慕南栀的心。

“谢谢。”慕南栀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揪住他的衣衫，“谢谢你还知道关心我，来找我。”

“我们是夫妻。”

司景霆并未解释太多，也没有说太多漂亮话，只是简单说出这么一句话，却足够让慕南栀安下心来。

他带着慕南栀回家去，忙前忙后的照顾她，即便慕南栀可能并不需要，他却还是乐此不疲的做着。

她忽然问：“以前你也是这样照顾童婉的吗？”

司景霆一怔，抬起头看向她。

慕南栀也没想到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连忙掩饰：“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今天去见了童婉，想到以前……”

“没有。”司景霆轻轻勾了一下唇角，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只是对她照顾，不过没有像这样，抛下工作来伺候一个人。”

慕南栀得到答案，忍不住轻轻笑一下。

可她仍觉得心底有些落寞：“我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原谅童婉了，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她的恨。”

“这没什么，我也无法原谅她。”司景霆认真说，“不用因为这种不相关的事情和人烦恼，她会一直住在那栋公寓里，哪里也去不成，那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慕南栀沉默一下：“可我还是觉得不够，我看着她过的轻松，完好无损，我就生气，我的南淮……被她算计的失去双腿，失去享受生活的机会，只能日复一日的躺在病床上沉眠，永无止境的治疗，陪伴着他的就只有药物和冰凉的设备，甚至……他可能就要这样一辈子……”

“不会的。”司景霆握住她的双手，“南淮一定会醒的，这次的治疗很成功不是吗？医生不是告诉你，很快就可以筹备下一次的手术，这一次只要成功，他就有八十五的几率醒来吗？你从没做过什么坏事，我相信你的弟弟会回来的，他也不会舍得让你一个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