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言:上凡诸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
虽说门槛不高,却也有无数生灵因为自身的根性被大道无情地拒之门外,无法登堂入室去求那逍遥果。
此类当归为‘凡’,无疑是三六九等的最底层,他们寿命短到穷尽一生却不过百岁,只道是平平庸庸来,又匆匆归入轮回。
而仙界作为诸界灵气最浓郁的浩然之地,却也无法打破这种铁律般的古怪现象。
温馨面前那个换了身绿裙的小女孩,正是其中的普通人。
方才七岁的模样,却生得肤白貌美,端端正正的美人胚子。
此时她如同睡美人一般躺在薄纱红幔里,依稀可见那睫毛微微颤动。
那纤细的脖子上挂了个闪着微光的大项圈,与她的小身板有些格格不入。
好几次女孩刚想醒转,项圈便散出一圈无形涟漪,致使她又不自禁昏沉过去。
似乎是抑制神识的阴毒法宝。
看着那几乎透明的绿裙,温馨蓦地生出一股怒气。
这女孩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要遭受那些纵欲者们所谓的‘情趣’折磨,当真是泯灭灵性?
温馨心中那拆个底朝天的想法不禁更为强烈。
她走近床前想把那项圈取下来,却发现无论使用何种方法也行不通,这项圈仿佛是有排斥他人意志、灵力的法能效应。
还有这一手?真是煞费苦心。
温馨哑然冷笑,沉思少顷想出了一个不知道行不行的折中法子。
她尝试着把小女孩收起储物法宝里……
虽说有些无厘头的意味,可若是能行却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谁规定储物法宝不能藏人的?
可能是瞎猫撞见死耗子,那项圈与储物法宝竟没有发生互相抵触的反应。
不愧是你!
温馨暗赞了自己一声,随后躺上床去,心道套可套非常套,行事谋划当然是要做全套,看我给‘不仁恶宫’表演一个狸猫换太子!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没等多久,温馨便听到房门吱呀作响,借着似合未合的眼角余光,却是瞧见一个凶相泛春的彪汉进到屋来。
这彪汉轻轻关门,蹑着步子就往大床赶来,偶有几声迫不及待的咽口水声响起。
近到床前,他掀开那薄纱红幔,便瞧见一个清澈水灵的娇美幼仙躺在其中。
看清面貌,彪汉鼻息更为急促粗重,不断地搓着手,“好好好……不愧是价值千金的货色,端得是好生迷人!”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拿出怀中的玉佩,按照惯例在温馨脖子处一通乱晃
。
“咦?这幼仙怎么没有套上迷魂圈?”彪汉挠头摸脑有些莫名其妙,心道这仙宫做事真是越来越敷衍了。
“算了不管了,解决憋了半个月的正事才是要紧!”他随手把玉佩丢在床边,那贪婪的毛绒大手缓缓摸向床上的温馨,“小美人我来了哟……”
大手还未触及,那沉睡的幼仙竟是坐了起来说了一句:“大爷,您来了?”
“什么?”突兀的情形惊得彪汉手势一顿,心底的疑问也随之而出,“你这小娘皮怎么没被套上迷魂圈?”
“哎哟喂,奴家受过仙宫的正统培训,自然是当不得那外来人的待遇。”温馨忍着恶寒,逼着自己做出娇媚的姿态。
“你是仙宫的人?”彪汉一时间有些错愕,“可是我听说今儿来的幼仙明明是凡尘出身啊!”
闻言温馨小手一扬,遮住了眼前那张让她极为恶心的脸庞,“爷真讨厌,这本来就是仙宫的拦客噱头罢了,大爷您又何必当真呢?难不成奴家还敢不让大爷您潇洒快活不成?”
“那倒也是,”彪汉点点头,心中昂扬的兴致倒是降低许多。
当下的情况,他纵横欲场数十载也遭遇过几次类似的,倒也渐渐习惯了,只是心中着实有些不爽。
这仙宫办事不仅敷衍,还越来越不厚道了……
相比温和的家花,他更喜欢热烈的野花,那样采撷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灵宝都付了,岂能浪费?!
“那大爷我来了哦!”彪汉脸上横肉扭曲,荡出一抹邪笑。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彪汉寻声怒道:“谁啊?胆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温馨松了一口气,把体内汹涌的灵力散去,然后转头背对着众人快速钻进了被子里。
来人正是花智与那带路的小厮。
花智微微一笑,对小厮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是你允诺的事情,你自己来办。
小厮虽然眉开眼笑,声音却是不卑不亢,“董爷,情况有变,您能否割爱于这位公子?”
“他算老几?敢让老子做出让步?”姓董的彪汉瞧见那粉衣的男子弱不禁风的,言语不禁肆无忌惮起来。
小厮怡然不惧彪汉散发的凌厉气势,仍在打着商量道:“董爷还请高抬贵手,他日您再来小的斗胆给你打个五折,您看如何?”
“这样也不行!老子今天就要!没得商量!”彪汉大嘴一咧,露出那良莠不一的黄牙。
“那您的意思是不肯做出让步咯?”小厮脸上的笑
意缓缓收敛,语调却是比之前更高了一些。
“赶紧滚!”彪汉猛一挥手,下了逐客令。
“那莫怪小的无礼了!”小厮拍了拍手,紧接着便看到两个身着黑衣的覆面人凭空出现在门口,随后走了进来。
瞧清来人,彪汉熊脸竟是浮上了一抹惊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付了钱的!先来后到……啊!”
一股劲风来回无踪,黑衣人与彪汉消失不见。
小厮复而又对花智扬起了暖心的笑容,彬彬有礼地向粉红床帏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官,请慢用!”
然后便想离去。
“等下!”花智叫住了那个小厮。
“客官,还有什么事?”小厮这下是真有些疑惑了。
“我出十三倍!我要刚才那个人……”花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厮深深的看了花智一眼,闭着眼沉吟片刻。
“成交。”他说罢云淡风轻地出了房,顺带着把房门轻轻带上,极为体贴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