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沃郡外围那个连接通道已经颇远的遁地鼠领地某处,三女一男正在缓步前行。
此时花智一脸生无可恋,随着前面那条时而绷紧、时而放松的直性鞭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前挪动着。
自他屁股下往后,是一条拉得老长老长、曲折蜿蜒的小道……
在磨得十分麻木的屁股逐渐有了些火辣辣疼痛的时候,花智终于忍不住朝前面那个娇小、却力大无穷的倩影埋怨道:
“我说灵鸳,灵大美女,灵仙子!你就这么对待伤员吗?”
听到这话,灵鸳把手上抓住的直性鞭猛然往前一拽,指着那个浑身粉色的恶心家伙之鼻子恶狠狠说道:“要不是姐姐们说情,我才懒得管你!”
“那你也不至于把我的储物法宝没收了啊!你这不是让我慢性死亡么?!”花智目光随着鼻尖摇晃的青葱手指来回移动。
蓦地。
他那变作苦瓜的俊脸突然浮上痛苦之色,身形一倒躺蜷在地,捂住肚子滚来滚来,声声有气无力的哀嚎随之响起:
“啊!我的头突然好痛!肚子也痛!哦不!浑身都痛!要死了要死了……”
灵鸳瞧见花智这番逼真的装腔作势不禁暗自好笑,板着脸没好气言道:“你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么?有这演技不去给仙王们唱戏,窝在这里颠腾个什么劲?”
不过灵鸳说归说,倒是把花智的储物法宝还给了他。
花智如蒙大赦般接过,随即狼吞虎咽了几瓶恢复类丹药,这才献媚地回道:
“您这是哪里话,哥、哦不,鄙人微不足道的才艺只有您与殿下才能欣赏,仙王他算个球儿!呸!跌份!”
“真是个马屁精!”
听着花智那跟师兄似曾相识的马屁功夫,灵鸳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俩损友脾性真是如出一撤,以此看来铁定没少交流其中那所谓的奥义。
说完她便再也不理那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恶心家伙,转身朝那两位走在前面的姐姐问道:
“无忧姐姐,寻意姐姐,这秘境这么大我们怎么找师兄啊?而且听师娘说丈二和师父也进来了,也没见个人影。”
“嗯……”寻意思索片刻,随即指着远在天边的雷劫景象糯声软语回道:“因为有人渡劫的关系,我们就不方便大张旗鼓搜寻了,毕竟古往今来因为看雷劫戏无端殃及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我们还需小心谨慎一些,权衡利弊,只能像这样使用老办法一处接一处往下找了,虽然有些大海捞针,不过眼下只有这个方法拥有进退自如的优势了。”
“寻意妹妹说得没错。”温馨点了点头,对寻意有理有据的说法颇为赞同。
“啊?哦。”
灵鸳听完
不禁有些失望,因为此前她与寻意姐姐寻找无忧姐姐时,期间发生的事情一言难尽,极为疲惫头疼,导致她对这种蜗牛式搜寻法很是抵触。
于是灵鸳不甘心地提议道:“那我们分开找寻不就好了?发挥人多的力量嘛。”
“这样不行。”
温馨摇了摇头,随即接着言道:“寻意妹妹方才也说了,有人正在渡劫,如果是自己人固然好,但若是秘境五王中的某一个,那此事就得有待商榷了;
分开找寻反而是下下策,会导致我们之间遭遇危机时照应不到。”
花智闻言适时竖起了大拇指,阿谀奉承不绝于耳,“殿下冰雪聪明!真乃我欢欣之森的福音,有道是……”
“死一边去!”
灵鸳朝花智一瞪圆,后者便灰溜溜地把剩下的马屁缩了回去。
寻意忽然指着雷劫方向说道:“你们先别吵,看那边!”
“什么?”
“嗯?”
“咦?”
众人沿着寻意玉臂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是见到方才士气正浓的雷劫正在缓慢消退,渐渐露出了昏暗的天空。
“这是成了?还是败了?”温馨疑惑道。
“暂时不清楚,不过我们得隐蔽起来了,做好最坏的打算……”寻意表情凝重,示意众人收敛气息。
随后四人一动不动潜伏在灌木丛里,静观其变。
而与此同时。
天劫中心。
熊鸿与桜照鳕两人看着消退的雷劫不禁有些懵了神,以至于熊鸿使出的家族秘技——召唤出的七颗椭圆、莹白如陨石的巨大灵力球也因为供给不稳而逐渐崩塌。
“哎!老……照鳕别发愣!说不定其中有诈!”熊鸿赶忙稳住心神,招呼桜照鳕稳住了法式。
两人就这样警惕地观察了半晌,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变滋生后不禁疑惑地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找出真切的答案。
“我们……在做梦吗?”桜照鳕紧紧盯住熊鸿那坚毅的熊脸,用近乎梦呓般的语调问道。
柔和的阳光在这一刹那似乎变成了有知觉的活物,不偏不倚照在了桜照鳕那有些苍白的脸上,使得她楚楚中显得更加美丽。
“我们……在做梦吗?”熊鸿也紧紧盯住桜照鳕,喃喃地反问了一句。
温暖的阳光从两人的位置缓缓朝周围扩散,原本有些昏暗的天空竟迎来了万年难得一见的大好晴天。
劫后余生的两人神色恍惚、转着圈儿四下打量,如此许久之后,他们忽然相拥而泣。
随后高空中传下一些饱含情感的话语。
“你答应的,可还作数?”浑厚的嗓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