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胖子一头就扎进了厨房,里面的黑雾比之前还要浓重,凄厉的惨叫声时不时的从里面传出来,我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抬手抹了抹自己面上的水珠子,最后抱起自己怀里的那份灶灰和房胖子的那份,冲回了刚才大家所待的地方。
即便是泡进了水池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因为虫卵进入身体太久,还是孵化处了成虫,然后被虫子吃掉了。
但这些人的伤亡,比起去里面冒死取灶灰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我也不敢耽误时间,在旁边支起大锅,然后烧水,准备冲灶灰给大家压制蛊毒。
守在热气腾腾的大锅旁边,我的身上不停的冒着热汗,头晕恶心的感觉也不停的泛上心头。
我的心中很清楚,这是蛊毒发作的前兆,旁边帮忙的人看出了我的身体不适,主动提出要求道。
“徐先生,我来吧。”
我看了开口的人一眼,不过是个十七的孩子,眼眸闪了闪,这才开口道:“没事,我来就行,你去那边帮忙做盛汤的器皿。”
“可是——”
那孩子看到了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眼神中隐隐透出担忧的味道,我冲他摇摇头,顺手擦了一把汗,从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继而开口道:“没事,我就是虚而已,平时也这样,我这身体,结实着呢!”
孩子见说不动我,最后也只能去旁边帮忙了,而我捱到水烧开,冲了灶灰,看着他们中大半人喝下去,那种眩晕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我感到自己的胳膊上痒的厉害,下意识的去抓,里面一个红色的凸*起在我的血管里不停的跃动着。
看了太多因蛊虫破体而出的人,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破体的感受,脑海里也出现了幻音,之前那个梦里桀桀的恐怖孩童声再度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用阴冷而又充满了判决的声音和我说道。
“徐飞!你死定了!等死吧!去死吧!”
我的头晕的厉害,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刚才准备帮我孩子这会也跑了过来,手里举着树叶子裹成的碗,凑到我的嘴边开口道:“徐先生,您喝。”
可碗还没凑到嘴边,我的视线便彻底模糊,紧接着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身侧传来那孩子紧张的哭喊声,我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喊我“徐先生”,但我太阳穴胀的厉害,趴在地上,直接晕过去了。
“来人啊!徐先生毒发了!”
昏死过去的前一秒,我的耳畔只有这一声动辄天地的哭喊声。
……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反正整个人的身子很重,眼皮也疼的厉害,睁开双眼的第一时间,就是趴在旁边大吐特吐。
算上昨
天晚上吃火锅后的那一通吐,我已经吐了第二回了,我觉得胃里也实在没什么东西能吐出来了,但在听到身侧人口中那惊讶的“呀”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的低头去看。
只见地上是一滩黑水,里面还有只不停挣扎的,看上去似乎已经孵化的蛊虫幼崽。
好恶心。
我还想再吐,但这次胃里已经彻底空了,有人扶我坐起来,不停的用手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面前也有一碗浓稠的汤药递了过来。
眼前是邱子默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我的目光闪闪,刚想开口,邱子默就先我一步道。
“你醒了?先把这碗解药喝了再说。”
我都把那鬼玩意吐出来了,还喝这个做什么?
不过这玩意闻着怎么那么的有食欲呢?
肚子里空荡荡的难受,闻着那股特殊的香味,我便将眼前的汤药当做面汤一样,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