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在摒弃了“攘外必先安内”的战略之后,势如破竹的消灭了句町的叛军,剩下的就是此次叛乱的始作俑者之一周钦了。
在陈牧的大军尚未从滇池城开拔,牂牁郡就传来了消息,周钦举家自杀了。此人的确是个狠人,他连同他的家眷一共八十多人,全部葬身火海。
但是商义不相信周钦会自杀,此人既贪财又好色,这种人是没有勇气结果自己的性命的。
当然陈牧也不相信,他也判断周钦这是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他派了黄鼠和商义,带了那五十多个斥候,潜往牂牁郡了解详情。
商义曾对着梅汝公主的尸体发过重誓,一定要杀了周钦和毋承替她报仇的。现在毋承被擒,肯定难逃一死,自己在这中间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现在只要抓住了周钦,自己的誓言就能兑现了。日后自己去了黄泉路,遇到了自己的梅汝,也有脸面见她了。
现在益州全境得以光复,甚至是把原来的版图向南更是推进了一步。益州郡最南端的来唯县,从后世来看,已经是越南国的地界了。赵猛等人在带兵横扫残敌的时候,将来唯县原有的面积竟是扩大了原来唯县和贲古县两个县域大小的面积。
在陈牧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朝廷的诏书终于来了。
陛下在诏书里是这样安排的:郭大用领益州郡尹,率郡民尽力恢复农事,安定一方毋乂替父报仇,忠勇可嘉,封句町侯,采邑八百户,封地为句町县其他人等待班师后论功行赏。
陛下托前来传旨的司隶校尉中行现向陈牧问话:王福该死乎?
陈牧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把细柳营打造的铁桶一个,但现在看来仍旧是四处漏风。他不难猜到,这些人里面陛下应该安插了数量不少的密探,经受过司隶校尉中行现严格训练后的密探。
陈牧试验过很多次了,只要中行现出现,自己准没有好事。
“该死!”陈牧冷冷的回答了两个字。
“理由!”中行现亦冷冷道。
“魏都、河间、泰山、渤海、千乘等郡几十万无辜死难的冤魂还不够么!”陈牧忽然怒极,大吼道。
“你太记仇了!”中行现沉默了片刻,幽幽道。
“几十万条人命仅用了两个狗贼的性命来偿还,这笔帐你帮我算算!”陈牧冷哼了一声,嗤笑道。
“唉,此事就此翻过,不得再提。这是陛下的原话。”中行现道。
陈牧闻言又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周钦那厮诈死。”中行现似有讨好陈牧之意,提醒道,“他已知你活捉了毋承,怕他与毋承勾结在一起暗害了毋酣的事情败露,便一口气将自己家眷都斩杀了,一火焚之,以闭人耳目。”
“虎毒尚不食子,他可真下得了手。”陈牧见中行现转移了话题,也就顺坡赶驴,没有就王福罄竹难书的罪椠再寻根问底。
“哼!”中行现气呼呼道,“此等人欲壑难填,无父无君,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你的人擒获他了吗?”陈牧问道。
“未曾,我不可越俎代报。”中行现道。
“别把自己的无能说的如此脱俗出新。”陈牧反讽道。
“你如果想要更具体的信息,最好采取别的方式,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处。”中行现识破了陈牧的伎俩,冷冷道。
“知道我的目的还这么多废话,真烦你们这些终日里不见阳光的人。”陈牧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大言不惭道。
“求人都没有一个好态度,老夫没那好心情。”中行现气哼哼道,“往最易藏人的地方去想吧!”
“来人!”陈牧往帐外喊道。很快,公孙傲就俯首进入大帐内。众人皆知中行现是司隶校尉,乃是陛下的密谍头目,所以基本上都是躲着他走。但是自家主帅呼唤,却不能不进入帐内,所以也只能是平南将军的亲兵队长公孙傲领命进入大帐了。
“诺!”公孙傲十指叠在一起,大拇指朝上,施礼道。
“传令给徐琅将军,让他在不韦县注意搜查,别让周钦逃进哀牢山区。”陈牧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