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便不来,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不讲道理,涂钦宇飞也不例外。对她说了什么想要她的屁话以后,又因为一点小事就几天不见人影。谁说的女人善变,他才是善变。 胥钦诺在厨房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剁着肉馅,想到这里,手里突然发力,狠狠地向那些肉剁去。厨房里顿时传出一顿“咚咚咚”地响声。 今日是除夕,每年这个时候胥钦诺都会亲自下厨包上一些饺子,只是今日这心思早已没在厨房里了。 一天、两天、三天...她已经六天没有见到涂钦宇飞了。不可否认,她有一些想他了。哪怕心中怒气未消,可还是想见他。 果然,喜欢一个人是辛苦的。未在一起时,辛苦地等待,辛苦地思恋,辛苦地回味。在一起时,辛苦地讨对方欢心,辛苦地猜他的心思。只要喜欢上一个人,便没有一刻不辛苦。 人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事情来折磨自己呢。明知道这么辛苦,却还是克制不住要去想。包饺子,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一旁的厨娘看着胡乱四溅的肉沫,终于忍不住提醒:“小姐,还是让我来吧。”还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去接她手里的刀。等她包出饺子,可能月亮都要落下去。在厨房里呆了一个下午,却一步都没移动过。只是照着那些肉乱砍一通。 胥钦诺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再看看眼前杯盘狼藉的场面,放弃了要做饭的想法。算了,等着吃吧。 是夜,饺子还好按时端上了桌来。饺子和往年不同,爹爹也没问为什么。例行和往年一样,在娘亲的牌位前敬了酒,说了些话,便一同守岁饮酒。胥钦诺心内怒气还未消散,闷闷不乐之余便多喝了几杯。她的酒量说差不差,说好不好,所以对于饮酒这件事,她通常很谨慎,不过今晚却明显有些醉意了。 打更的声音响过,新的一年正式到来。每年只有这几天,才不会宵禁管制。街上开始响起爆竹声,烟花也不断天空中一朵朵炸开。 胥钦诺回到自己屋中,打开窗户看那些烟花。丫头端来醒酒茶放在桌上。“老爷预备了一些烟花,小姐现在要出去放吗?” “不用了,看看就好。你先下去吧。” 还当她是个小孩子呢,除了九年前的那个除夕,爹爹几乎每一年都会准备好烟花爆竹。小时候,她最喜欢这些东西,兄长若是不带着她去大街上放就吵着不睡觉。后来没人带着她就再也没放过了。 突然好想母亲和兄长。 胥钦诺望着那些烟花,不自觉泪了目。思恋从来不会因为时间的久远而变少,反而一年一年日益增多。 一个烟花砰地在天空中炸开,这次离她很近。好像就在她的院子里。 “小诺,出来!” 涂钦宇飞将手边的烟花放置好,拿着火折子又去点。院子里的桌上,还放了一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烟花。 胥钦诺忙拭去眼角的泪,趴在窗口不动。每次都是突然出现,她现在还不想理她。涂钦宇飞一个人在外面将那些烟花一个一个放给她看,忙得不亦乐乎。 “还在生气?”涂钦宇飞靠在窗边,一个烟花还在继续放。 胥钦诺趴着,只留一个头顶给他。她睡觉之前都会将头发全部散下来,这样会睡得更好。刚刚她已经将头上唯一的钗取下,一头长发披在脑后,一些垂在脸庞。 涂钦宇飞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她的头发很软,柔柔的。小小的脸藏在头发下面,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平日里的小刺猬,真是越来越安静了。 平日里,胥钦诺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除了采儿以外,没人给她梳过头。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反感涂钦宇飞,他的动作很轻,连一直未消的怒气都仿佛被他安抚下来。 “这几日,我去查了一下那个七皇子。我怕太危险了,所以没带着你。”涂钦宇飞开口解释。“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跟着,所以我也没告诉你。” 涂钦宇飞蹲下来,和她对视,捏了捏她的脸。“想我了吗?” 别以为解释两句就完了,她可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他。胥钦诺打掉他的手,将窗户猛地一关,躲回屋里去。若不是涂钦宇飞反应快,恐怕鼻子已经遭殃了。 “我知道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 “你若是不原谅我,我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胥钦诺还未完全从思恋的哀伤中回过神,想到兄长,想到娘亲,想到自己刚刚还在想念死去的亲人。便觉得自己这气生得有些不该。涂钦宇飞本没有义务帮独孤誓。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不是,他也没有必要都告诉她自己每天在干什么,没有必要每天都来见她。 自己生气是为什么呢。 况且明明知道自己和涂钦宇飞不可能在一起,明明已经决定了不作任何的回应,可是自己还在期待见他,还在因为他的消失生他的气,在乎他的态度。自己已经这么喜欢他了吗? 她不能对不起他们。不行,不能再让自己继续喜欢下去了。 “你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以免让人撞见了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