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微博，何卓心情愉快的关闭了电脑。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要去解决。随着团购网站上线，入驻的商家也越来越多，烧钱的速度越来越快。

票务网和团购网在大半年的时间内将一亿多华币烧得见底了。

不过因此换来的是庞大的新增用户，这一亿多华币花得值。

至少何卓是这么认为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让网站留住这些新增用户，怎么把新增用户变成忠实用户……优化网站、提升服务、增添类别都是方法，最有效的方法是延长福利时间。

偏偏这些东西都需要用钱来解决。

关键是现在缺钱。

何卓准备去一趟美洲，去天使城找万会当面聊聊接下来的打算。

听到何卓要去美洲的消息，邓飞和黄韬都兴致勃勃的想要陪同。

“大哥们，我是去找万会谈团购网的事情，又不是去旅行。你们跟着干嘛？”

“长毛在天使城对不对？”

“我哪知道啊。这种事你自己联系长毛啊，我去天使城又不是去找长毛的。”

“你别想骗我们，当初我就觉得你和长毛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们，你这次去天使城肯定是为了美洲的电影工业吧。”

“不是，我是为了团购网。”

“你看，你看。”黄韬指着何卓，一脸不相信的对邓飞说道：“这家伙还不承认，我可是听说了当初长毛离开的那天，跟你在办公室聊了很久。”

邓飞也说道：“当时在拍摄人在囧途2的时候，长毛也多此提过我们不能总走喜剧路线，想要发展自己的大片，对抗好莱坞，你也一直有这个想法。”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我只想赚钱。”

“那为什么不凡影视大楼那几层一直空着？电影视效部的楼上几层，你当初说过吧，要做特效……”邓飞自以为看穿了一切，说道：“带我去吧，好几个月没见到长毛这家伙了，我去看看他在天使城过得怎样。”

“神经病。”何卓骂了一声，“无间道下半年要开拍了，你们俩准备好啦？该干嘛干嘛去。”

何卓的确比邓飞黄韬两人了解的多一点，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毛龙的确切消息。万会那边只是说等他到了天使城再详说，没有透露太多。

而毛龙自己却跟失联了一样，从不主动联系，而何卓也没有毛龙在美洲的联系方式。

两天之后，何卓出现在燕京国际机场。

“你怎么在这？”

“特意在等你。”

“嗯？”

“你身边的秘书不是离职了吗？这次我陪你去天使城。”

“哪有公司总经理充当秘书的。”何卓摇了摇头，问道：“你去天使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幼清挑起自己耳边的长发，含蓄地笑道：“天使城有一家发行公司对我们的电影人在囧途系列很感兴趣，想购买两部电影的版权。”

“老美也看这种电影吗？是哪家公司，眼光也太差了点吧。人在囧途又不是活埋，这种电影在欧美市场铁定要扑街。”

不是说何卓嫌弃自家公司的电影，而是观影人群不同，审美与认知都不一样。就很像豆腐脑吃甜还是吃咸，大多数北方人喜欢吃咸味豆腐脑，大多数南方人吃甜味豆腐脑。

不是没有北方人吃甜味豆腐脑，也不是没有南方人吃咸味豆腐脑，而是……

你在一个100个人里有99人吃咸味豆腐脑的城市里，去贩卖甜味豆腐脑又去100个人里有99人吃甜味豆腐脑的城市里贩卖咸味豆腐脑。

没必要啊。

直接迎合当地人群市场不好吗？

李幼清嫣然一笑道：“我哪知道那边是一个什么情况，所以才去看看。听说那家公司与美洲第一大院线公司关系很密切，就当是为了以后的海外市场先铺铺路吧。”

何卓点点头，不可否认华夏电影与美洲电影工业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哪怕是他脑子里那一套在华夏内能混得开，可是去了美洲想吃全球福利就难了。

说到底华夏电影的华夏味很浓，在欧美市场并不受欢迎，也难看得懂。加上某些从底子里的歧视，真正会去看华夏电影的人很少。

只是何卓疑惑的是他与李幼清竟然是同一航班。

他从来不是一个敏感的人，偏偏在面对李幼清时就格外的敏感。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卓想起了一些，却没有完整的记忆。

当年的何卓与李幼清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或许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幼清回国再假装陌生人回来，这就值得寻味了。

他虽然神经很大条，可也不是傻子。

当一个人决定寻找某个真相时，他会变得格外的细心，格外的有耐心。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侦探，观察每一个细节。

黄韬、邓飞、毛龙都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为什么张顺来到不凡影视后受到黄韬的格外照顾，他们曾经不是水火不容的吗？

为什么张顺的表妹周舒涵三年前的微博上有这样一句歌词：向前跑，迎着冷眼与嘲笑，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三年前，何卓可还没毕业，还不认识周舒涵。

他的心里藏了太多事情，忙的时候不会去想，闲下来安静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琢磨分析。

长途航班绝对是折磨人的存在，时间待得太久了甚至有种崩溃的感觉，何卓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却也总不安生，醒来后极度无聊，拿出纸笔几下一些东西。过了一段时候又犯困，整个人脑子就难得清醒。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睁开眼睛时，已不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我要走了。”

“去哪里？”

“美洲。”

“去多久？”

“很久很久……我们分手吧。”

很简短的对话，很沉闷的气氛。他身前站着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女人的身影。

他努力想要看清这个低着脑袋女人的面容。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熟悉的感觉也愈来愈强烈。

是李幼清。

“你昨晚没睡好吗？刚刚空姐过来叫醒，你应了一声又睡着了。”

“嗯？哦。”

他打量四周，原来刚刚是梦，自己还在飞机上，旁边正是脸上显露关心之色的李幼清。

“你当年为什么要来美洲？”

“嗯？”闻言李幼清脸色骤变，微微蹙起的眉头悄然松弛，她说：“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