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通灵山庄,顾东篱就自己滚鞍下马,完全无视白鹭递来的手。
下马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白鹭一个跃身,探手来扶,顾东篱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宁愿摔了,也不要他扶。
咚的一声,脑袋磕出了血,她嘶嘶倒吸着冷气,狼狈爬了起来。
白鹭收回了自己的手,欲言又止。
顾东篱瞪了他一眼,啥话也没说,甩手就往山庄里走。
弟子们纷纷上来,对顾东篱这种嚣张的行为,表示无声的谴责。
白鹭伸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亦步亦趋,跟着顾东篱便进去了。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一肚子疑惑,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怎么了?
……
一路回正苑,顾东篱知道白鹭跟在后面,走得越发急快。
她迈过门槛儿,回头就要关门,白鹭一掌顶在门扉上,槅扇门霎时如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我要休息了,庄主还有什么事么?”
“我也要休息了——回我的院子。”
白鹭声音温良,听不出半点情绪。
顾东篱拿他没办法,与他生气,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人家或许半点不在乎。
白白气了自己。
索性她转身靠在一边,不再理他,径自去倒茶添水,照顾自己去了。
白鹭顺利进了正苑,脚步缓了下来,大有一种赖着不走的意思。
顾东篱持着茶壶,正往瓷杯中添水,听见身后顿下的脚步声,她冷言取笑:
“这倒是怪了,这里,只剩下我与庄主两个人,还作戏与谁看?”
“……”
白鹭心知肚明,她指得是同骑一乘的事。
这件事,也是他犹豫踯躅的原因,。
要解释,却说不出口,当时自己为何做此决定,他或许连自己都想不明白。
只是单纯的想要而已……
如今再与她说“不要误会”种种,更是多此一举,毫无意义。
与其说些不必要的废话,还不如乘此机会,问一些,他心里真正想要知道的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和九州朝廷的东厂督公,又有何关系?”
顾东篱添茶的手一顿——
好的,听起来,更像是来兴师问罪了。
她暖杯在手,敌人越是肃容正色,她就会显得越加放松,意致惬怀。
“这……与庄主有何关系?通灵山庄不入世,不涉朝局,难道说的仅仅是西戎朝廷,不包括九州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