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鹤之走近,那男子转过身,坚毅的棱角,深邃的眸子,五官精致,只是眼睛幽深,天生带着黑暗的气息。
白瞎了如此正直俊朗的长相,段汤汤和花时令想。
厉姜拱手抱拳,“帝君,有幸一见。”
“妖王不必客气,想不到陋行竟有你这天赋异禀的儿子。”
厉姜唇边一抹笑,“不知帝君来了为何不现身,可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
“何利之有,不过是怕,耽误了你的战机。”
厉姜看着下方作战的兵将们,妖族的地,已然血流成河。
“我知道,你们此番来,是为了锁妖塔。只要帮我赢了这一战,还有奉还为父的万骨仗,我便将锁妖塔借给你们。”
“好,老妖王的万骨仗我已派人去蛮荒取来,明日便可给你。至于这簌夜,今日便了结。”易鹤之冲着青黛摆摆手,青黛便带着沈云霖退下了。
段汤汤见状跟了上去,花时令看了看易鹤之,见他点头,才跟了上去。
“时令,这簌夜,厉不厉害?”
“不知道,不过他是第一任妖王的儿子,想来修行的比我们天界有些神都要久些,不可小觑。”
“我们方才刚进妖族,便被一只雪妖和火精拦了下来,可他们却带的魔兵,事有蹊跷。”
“怕不是,魔神的人吧。”
妖兵早在青丘便已交手过,对段汤汤花时令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那领头的将领,看起来有几把刷子,却也被沈云霖几招逼的有些狼狈。
“我妖族之事,你们为何插手?”
“所求不同,你们为了王位,我们为了锁妖塔,得罪了。”沈云霖唤出轩辕剑,不消片刻,将妖兵尽数击散。
“惊鸿的儿子,着实厉害。”那将领看向来人,单膝跪下,“殿下。”
不想那人直接抬手将他化为灰烬,“战败则为无用之人。”
沈云霖笑了笑,“家父名讳,岂是你可以叫的?”
“令尊长我一辈,我对其很是敬仰,我的父亲,曾经与他也是相识的。”
“所以呢?”
“你若帮我夺得妖王之位,我便助你登上天帝之位。”
“可真是笑话,就凭你?”
“我是不行,可魔神大人可以。”簌夜步步逼近,“怎么样?”
“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魔神,是我们的敌人。”
沈云霖拿下肩膀上簌夜的手,“你身上妖气诡异,长此以往,灵元受损定会魂飞魄散。”
“这你无需担心,若你执意如此,即便你死了,我已然存活这世上。”簌夜冷冷的笑着,“别怪我不给惊鸿面子,是你自己,不要。”说完便凭空消失,只留下残存的诡异气息。
段汤汤目瞪口呆的看着花时令,“这个术法是什么来着?”
“移身术。”
“哇,我要学,我要学。”
“恩,不算太难,你可以的。”
段汤汤只觉得斜后方有股熟悉的气息,一回头,果真被敲了下脑袋。
“师傅……”
“听说你会御剑之术了,不错不错。”
“下一个您教我移身术吧,好不好?”
“这有何难,等你把变换术学会的。”
“……”
沈云霖走过来,见到般若欠了欠身,“您这是去哪儿了。”
“我的大侄子,凤凰之火练到第几阶了?”
“第七阶。”
“如此甚好,我去蛮荒走了一遭,去取那老妖王的万骨仗。”
段汤汤眨眨眼,“你们真是厉害,居然猜到厉姜会要那东西。”
“毕竟是父亲的遗物吗。”般若看了看这遍地狼藉的战场,“妖族就是这点不好,总有战乱,不安稳的很。”
段汤汤指着不远处泛着绿光的河,“师傅,那是什么?”
“妖族的河,名为‘妖域’凡人喝了乃是剧毒,除了仙草灵药可解,别无他法。”
“哦哦哦,恐怖。为何这进了结界就有山了?怪石嶙峋的。”
“沙漠只是为了掩盖妖族的入口,这整个妖族所在之处是沙漠之眼,地下中心便是锁妖塔,妖族唯一有灵力的地方。那里面镇压了许多上古之妖,多是重罪。且这锁妖塔,也是天地之初,一位神留下的。”
“什么神?我都没听说过。”花时令也起了兴趣。
“天地初开时,一神诞下双生子,二子降世,本皆为神,兄名清洵,弟名玄幽。可后来,玄幽性情凶残,残害生灵,喜用万物炼毒,更是创了无数的禁术,终自己沦为魔道。而清洵为了拯救世人,用了大半灵力铸了锁妖塔,将玄幽所炼的毒物封印于此。”
“那是谁封印了玄幽?”沈云霖也禁不住好奇问道。
“是上任天帝,清洵自愿和玄幽一同进了那东皇钟,想要唤醒他的良知,劝他回归正途。”
花时令摇摇头,“岂能是那么容易唤回的,那清洵也是傻。”
般若叹了口气,“我本也是书妖,却经由惊鸿的父亲教导,升入仙级,脱离妖道。所以,只要他想,未尝不可,神魔,不过在一念之间。”
段汤汤拍了拍手,“师傅这番大彻大悟,徒儿佩服。”
厉姜接过万骨仗,将其立在王座之后,“父亲其实不坏,只是野心过盛,蒙了双眼,蒙了心。”
段汤汤撇撇嘴,虽然不认同,却也不好反驳。只是这陋行的儿子,居然生的如此明事理,看来妖,未必都是坏的。
“锁妖塔内的妖兽,还请帝君另寻一处封印,锁妖塔便可带走。”
易鹤之点点头,吩咐青黛,“将其封于东皇钟,我们带去给狱神。”
“好。”
厉姜看向沈云霖,苦笑着,“你若想斗过魔神,还须练成天地净火,与佛之焰。单凭你的凤凰之火,伤不了他。”
沈云霖惊讶于他倾囊相告,不禁有些惺惺相惜。
“多谢。”
“往后的路,我也不能助你们什么,妖族甚乱,我还需保住这王座,也请帝君放心,我厉姜只要为妖族之王一日,便不会进犯天界与人间。”
“好,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