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打着东离的名头偷袭谢允南?
白菱华看了看地上原本准备给大周谢大世子送去的茶具,眼神暗了暗。
白菱华心里明白,白展元绝对没有那个本事偷袭成功。
所以谢允南啊,谢允南。你到底想做什么?不惜赔上一场败仗,自坠名头?
“公主,宫里传来消息。大周的议和书已经传到案上了。”
“这么快?”
白菱华咬了咬牙,说:“还真不愧是谢家玉树!”
这场所谓的败仗果然是谢允南的手笔,与其说东离打了大周一个措手不及,倒不如说他谢允南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你见过那一次打仗议和不需要两三个月的?她刚刚得到前线八百里加急的消息,结果这边议和书就递上了她父皇的书桌。
可不就是蓄谋已久?偏偏白家出了个蠢货,被算计了还沾沾自喜!
“公主这茶具?”半夏有些紧张,这茶具是公主花了大力气从黑市淘来的,就这么……没了。
半夏有些心酸,公主这一动怒就摔东西的习惯,可是苦了她们这些下人了。
您说您摔东西就摔东西吧,偏偏摔的都是些千金难买,独一无二的物件,事后还得劳心劳力找替代品何必呢?
“本公主喝茶?给本公主扔出去!还有那梁阳茶给本宫烧了!”
半夏:“……”
她有点想九歌小姐了,至少有九歌小姐在,她家主子再怎么样也不会摔东西,她家主子在九歌小姐那里可是连那种两个铜钱的破碗都要轻拿轻放的!
半夏默默地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等等!”
白菱华压住怒气,“梁阳茶留着。”
“你下去吧。”
半夏看着面前金尊玉贵的少女,暗暗叹了口气。公主到底是公主,遇到事情女儿家的小性子就会影响判断。
这一点可不适合那个位子。
白菱华摩擦着腰间的金铃,神色晦涩不明。看着半夏离去,神色才有些松动。
半夏她……是父皇的人啊。
“呵。”白菱华冷笑一声。世人都说她父皇痴心仙术,醉心长生。可若是真正不问庶务的人又怎么会在自己决心争一争那个位子的时候第一时间知晓?并且启动了埋下多年的暗线。
半夏就是她父皇埋在自己身边的线人。
坐山观虎,坐收渔利说的不就是她父皇?
白菱华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二哥,估计他那里会让自己这个多疑的父皇失望吧。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更遑论她那位早逝的大哥与她二哥人同是嫡出,生于帝后新婚不久,恩爱缠绵时。
是以东离的二殿下从小学习君子修身之道,有上善若水之姿。便是为了防止兄弟阋墙。
只可惜,白菱华想。她那所谓天人下凡的大哥哥死的太迟了,她二哥从小耳濡目染经文典籍,又如何学王之术?又如何让一个正正经经的君子做皇帝?
“谢允南输了?开什么玩笑?”谢熠看着阶下瑟瑟发抖的小厮,皱了皱眉。
“下去。”
谢熠变了脸色,谢允南绝不可能被人偷袭成功。
除非……他故意的。
“去,把这一仗的伤亡情况给爷查清楚!爷就不信谢允南那种神佛心肠的人会拖别人下水!”
“那殿下,这游学人选?”当归战战兢兢的捧着手里面的议和书。
谢熠语气慵懒,随便找了个姿势躺在了八仙椅上。
“知会宫里一声,若想爷去,除非他们想把黑甲军送去东离。”
当归眼角抽了抽,说:殿下说笑了。”
这送谁也不能送这位爷啊!这位还真的能干出让大周最强利器在东离解甲归田的事来!
谢熠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看着当归戏谑道:“爷可是要留在大周娶媳妇的,不像你们世子爷要跑去东离看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