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纯粹。内敛,羞涩。
但从她决定押宝在谢臻身上开始,决定要登上那个位子的时候,她与谢允南就在无缘分可言。毕竟她从未想过自己下半辈子会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安居于室,相夫教子,磋磨一生。
白未凝盯着白姚远说:“女儿都懂的道理,为何爹爹不懂?族人不懂?白家百年世族,钟鸣鼎食,而今却固步自封,安于一隅!”
“你!”
“爹爹别拿家族百年兴衰荣辱压我。未凝一介小女子,担不得这重任!未凝只知道,空的位子总是要有人来坐的。而这个人就必须是女儿。”
白姚远气笑,道:“莫不是你白未凝想学那套垂帘听政!”
白未凝摇了摇头,“白家忠君爱国,女儿绝不会败坏白家世代清誉。只是从龙之功女儿要争,母仪天下女儿也要争!”
“你啊。”
白姚远早就气消了,此刻语气里透露出些许无奈,却在心里暗暗感慨。
不愧是他白姚远的女儿啊!
白姚远欣慰的看着白未凝,终于有白家小辈看得清形势,愿意走出这个由白家亲手编造的龟壳了。
可惜是个女儿郎……
“凝儿,你若为男子。”
“女儿家又怎么了?爹爹莫不是瞧不上女儿家?东离尚且有女帝,大周为何不能有女官?”
“住嘴!凝儿你可晓得你在胡说什么!”
白未凝不惧白姚远的威压,抬起下巴,道:“我知道,我也很清醒。女儿想守着白家的百年。”
白姚远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只是个女子啊。”
白未凝放下手中的摇扇,语气严肃。“爹爹,自幼教我读书习字,知礼明理。莫不是只为了让我待价而沽!”
“待价而沽?你就是这么看待你自己的?爹爹叫你读书明理,在你眼里就是为了把你嫁出去换来利益?”
白未凝嘴皮动了动,她知道她刚刚说的话着实重了些,下了父亲的颜面。
“我真是教坏你了。我教你读的书你就是这么来顶撞自己的父亲的?我今日便告诉你,作为女儿家就是要安居后宅,相夫教子。你若不想沉塘浸猪笼,大可给我作!”
白姚远指着白未凝,怒气冲冲的说:“把小姐给我带回绣楼!让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如何做个女儿家!”
话说的极重,可见白未凝的话给白姚远带来的冲击。
临走时,白未凝转身对着白姚远一拜。“女儿心如磐石,既然认定了,绝不更改!”
白未凝转身离开,父亲一片苦心,她又怎会不懂?明面上把她关在绣楼里,实际上是担心病急乱投医的四皇子找上她,坏了名声。
“姐姐真是好兴致啊。这一趟就把爹爹气的够呛!”
说话的是在自己母亲去世后,白姚远续弦所出的女儿白杉月。
白未凝皱皱眉头,懒得搭理她。她真的厌倦了后宅阴私的争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见白未凝这幅目下无尘的模样,白杉月笑着的脸僵了僵。
白未凝你还真是淡定啊,你可知我最恨的就是你那副冷淡的模样?
同是嫡出,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姐姐。”
白未凝停下脚步,眼神里掺杂着冷意,她还要辗转于各家子弟面前替谢臻为质一事周旋,实在没心情和白杉月虚与委蛇,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