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
白发长官和医生终于见到了在组织内部也算是大名鼎鼎的维瑟米尔。严苛的上下级规矩,让他们当即就摆正好了姿态,两手往腰后一挎的,就立起正来。
“下午好,博士。久仰您的大名,见到您真是万分荣幸。”
“真的吗?”手上端着可乐,好似端着一杯有着浓厚意大利血统的茴香酒。维瑟米尔抖了抖嘴上叼着的香烟,就已经是不怎么客气的冷笑了起来。
“说真的,我很怀疑。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尊重我的话,那么你们应该是以一个相对主动的方式出现在我这里,而不是说需要我派飞机把你们给接过来。你们这样做,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们在刻意的回避我”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七人议会中的剩下六个?不不不,他们可不会这么的一致。那么是里面的哪一个?是威廉四世那个没有脑子,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纨绔,还是埃克斯特那个狡猾的老狐狸?”
精准的一语中的。让白发长官和医生忍不住就面面相觑了起来。他们的表情已经证明了,维瑟米尔的猜测并没有错。
当然,他们对于这两人的认知可不敢像是维瑟米尔描述的这样露骨。因为怎么说呢,这两人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顶头上司。
维瑟米尔口中的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纨绔,是安保部门的主要首领之一。掌控着整个机动部队后勤管理工作以及三分之一机动部队指挥权的他是当之无愧的大佬级人物,也是白发长官背后的那个角色。
而被称之为狡猾老狐狸的埃克斯特,则更是科研部门现任的首席科学官,一手把持着整个科研部门过半项目的上位人物。
医生是他手底下的学生,并且还只是学生之一。而他作为一个科研人员,之所以放弃在实验室里喝咖啡的安逸日子,跑来这里冒这种生命危险。也完全是因为他的老师给他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一个任务。成功了,你就有独自掌握一项项目的权力。而如果选择拒绝,那么一辈子就只能是个打杂的小助手。
对于任何一个希望在科研方面有所成就的人来说,这都是没得选择的事情。所以,他只能低头。
他以为这个任务很容易。因为作为组织内部的成员,他在深切了解世界树的能量之余,很容易就会产生一个膨胀的错觉。那就是他们的组织无所不能。
所有的困难都应该不是问题,所有的问题也都应该迎刃而解的才对。
但事实,到底是给了他一个教训。而这教训,也让他在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的夹起了尾巴。
“哈格尔博格博士,您可真是目光如炬。没错,我们的确是带着那两位大人的善意过来的。”
“善意,我看未必吧。”呵呵一笑,维瑟米尔放下可乐。叼着烟径直的走到两人跟前。
“如果是善意的话,为什么不按照我的计划来。我记得我可是写的清清楚楚,是要组织第一时间和我取得联系的。可为什么,你们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直接就销声匿迹了,我还要通过别人才知道你们的存在。而又为什么,我直到今天才接受到你们的消息,并且还是个求救的信号呢?”
“这我们只是想优先完成组织的任务。任务要求,打通爱丽舍乐园的通道才是第一优先级的。”
“你,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手指指着医生的鼻子,维瑟米尔挑着眉毛的,把颐气指使的态度发挥到了极致。
而面对他这副明显有些侮辱人的模样,医生还不得不忍气吞声,并且匆忙的就摆出了一副笑脸。
“我是大卫。大卫布莱德利。我在您曾经主导的生物研究所”
“我没问那些,布莱德利先生。我知道你是埃克斯特的狗腿子。而既然是他的狗腿子,你就应该明白,我和那家伙的过节,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摆得平的。现在,在我重新问你之前,你最好给我闭上嘴吧。”
“至于你,先生。你需要做个自我介绍吗?”
不顾医生有些难看的脸色,维瑟米尔直接就把目光转向了白发长官。
而对于这个曾经的大佬。白发长官下意识的就绷紧了身子。
“机动部队bea1刻耳柏洛斯小队队长,少校詹姆士谢菲尔德,向您报告。”
“刻耳柏洛斯,三头犬小队?我听过你的名字,谢菲尔德少校。你是个优秀的军人,任务一直都完成的很不错,组织内部的评价也很高。不过我很好奇,八年的时间,你怎么还是个少校?难道这八年里你一直都在家里带孩子吗?”
这话看似八卦,却也是直接戳到了谢菲尔德少校的肺管子。
世界树组织的条例从来都是赏罚分明。所以,如果你的能力足够优秀,对组织的贡献也足够巨大的话,那么组织绝对不会吝惜对你委以重任。
而按照谢尔菲德的本事,他其实早就应该往上爬一爬的才对。
不说成为最高级别的那几个指挥官,最起码的,也要把少校的黄铜肩章给换成中校的银章,更或者是上校的金章才对。可八年的时间,还原地踏步,这明显就有些不太正常。
这是个敏感的问题,谢菲尔德属实有些有些难以启齿。当然,他不说,维瑟米尔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如果不是得罪了上头的哪个人,导致被穿了小鞋的话,那么他也不至于说会被打压成这样。
维瑟米尔一猜就能猜出来原因,他甚至还能猜出来,给谢菲尔德穿小鞋的家伙,就是他口中的那个纨绔子弟。
这是他们家族的一贯作风,从他老子威廉三世一直到他这一代,这手段基本就没怎么变过。打一棒给个甜枣,还要让人家感恩戴德。这种耍猴的把戏他从来嗤之以鼻,但架不住人家位高权重,信手拈来之下,倒也是经常都能有所收获。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反抗来自上级权力阶层的拿捏。即便是再有本事的人,往往到最后也只能屈服。
这一点,维瑟米尔算是深有体会。而也是因为深有体会,所以他才会选择从这家伙的身上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