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一时反是被引起了好奇,“娇娇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岑娇没解释她开杂货铺的原因,只与郝氏算了一笔账,“二婶,我们既是谈生意,自要明算账。
二婶借我的钱,便按照钱庄的利率算,铺子的利润我分二婶两层,不会让二婶吃亏。
况且便是我真怕赔了生意,我也并非毫无积蓄,这钱总归能还给二婶的。
就算二婶不忍让我赔,铺子与货物总归还能换些银两,如何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郝氏听得摇头直笑,“你想的倒是清楚,可见不是临时起意。既是你想我投你的铺子,是不是该与我讲讲你这铺子该如何盈利?”
“这个可不成。”岑娇弯起薄唇,笑的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商家机密,二婶应懂的。”
郝氏摇头,觉得此事很好笑,却又莫名想看看岑娇这铺子能开成什么样。
“你那打算从我借多少银钱呢?”
岑娇伸出了一根手指,郝氏笑笑抿了口茶。
一千两虽不是小数目,但也不算多,全当哄孩子玩了。
“先拿一万两便好,若是不够日后再找二婶。”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郝氏直接喷了茶水。
一万两,还便好。
这孩子莫非数狮子的不成!
而且,她手里恰好便有一万两,这还真是巧……
岑娇神色坦然平静,任由郝氏打量。
她的确知道二婶手里有一万两,而且她还知道,若依照前世的轨迹,这笔钱马上就要保不住了。
与其为不相干的人打水漂,倒是不如借给她开个铺子,既有意思,又有钱赚。
郝氏虽为人大方,但这毕竟不是小事,是以并未直接应下。
这些都在岑娇的意料之中,毕竟在二婶眼中,她还只是个孩子。
其实她手中的银子差不多也足够,只岑氏是个贪心不足的,二婶手里还是莫要放钱的好。
……
重生之后,岑娇本想好好择一倾心之人,可经过上次晚宴,她发现她现在还是更愿意自己待着,若耳边整日有人絮叨,她着实忍不得。
是以,这间杂货铺便成了她当前最重要的目标。
岑娇每日都去街上晃荡,寻找合适的铺子。
这日,她望着铜镜,忽然问道:“还有七日便是长安诗会了吧?”
“对呀对呀,奴婢都要等不及了呢!”诗会热闹,怀画一早就盼着了。
怀画正要为岑娇挽发,岑娇却忽道:“不必挽发了,将我的男装找出来。”
说着,岑娇熟练的将长发挽起,只戴一支白玉簪。
青黛染眉,远山般的眉化为上挑的剑眉,凤眸微眯,凌厉而张扬,再着一身玄色织金锦衣,明媚的少女转眼变成了俊俏的少年。
“小姐今日为何要着男装?”
岑娇以扇挑起怀画的小下巴,笑容恣意,“因为今日你家小姐要去赚银子的。”
“赚银子?”怀画歪头,不解,“小姐要赚什么银子呀?”
铜镜中的少年微勾嘴角,但笑不语。
不管二婶借不借她银子,她总要帮二婶省下这一万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