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皱着眉,心中酸楚,他的阅历很丰富没错,可从没有那一次让他这么扎心。
“你兄长的事,没事不也定了死罪?我不一样,就算我做下了,他们也不能奈我何”
“因为你是越城的人”英平菁冷笑一声。
“不,越城是越城,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我不会留活口”他冰冷的言语流露,英平菁的心被刺了一下。“这世间有的人原本就生活在明亮的世界中,他满眼都是光,我不同……”
众人都沉默了,甘是是看着英平菁身边的宁无忧,前几天的他是何等开朗,无忧无虑,自从今夜回来后,完全变了个人,现在的宁无忧好像和自己才是同类,那个生活在阴霾中,期盼光明的人。
宁中带着两个越城的人把英平芜的尸身安顿在耳房,去叫了宁无忧,英平菁此刻也清醒多了,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又不能留存尸体,完全没有证据留下她是不能接受的,只能拜托宁中连夜去找了个可靠的仵作进府中验尸。
其实宁无忧和宁中这样久在江湖中的人,一眼看见便知道英平芜的被人先从后背勒死,然后吊上房梁伪装成自缢的。
之所以还要去找仵作来,无非就是在没有任何实体证据的支持下留口供。
果不其然,那仵作借着烛火扒开了英平芜的脖颈,两道痕迹一深一浅暴露无遗,仵作仔仔细细的把英平芜的身子翻了个遍,身上除了脖颈两道勒痕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几十处鞭伤烫伤,刀伤……
再翻过来的时候,后脖子上赫然显出一种怪异的类似于梅花花瓣的痕迹,仵作告诉他们,这手法也是有讲究的,从后脖颈留下的绳结痕迹,应该就是牢房中捆犯人惯用的擒贼结,此结手法特殊,越挣扎勒的越紧,直到嵌入皮肤中,留下很重的四瓣梅花似的痕迹。
拿到了仵作的口供,宁无忧才问宁中武昌狱的情况,由于夜里风雨大作,武昌狱又是地处偏僻几乎没人发现武昌狱出事,脱身也轻松,照着宁无忧的交代,只要看见的有人把尸身抢回去的牢管们,一个没留,剩下的人全放了,一把火把武昌狱里烧了个底朝天,雨水也淋不灭。
宁无忧长出一口气,既然是牢里的,那就当做英兄你的陪葬了。他站在屋檐下,抬头冲着武昌狱的方向望去,那里天边的红色越发鲜艳,这般风雨竟然没影响火势,反而借着风起势更。
宁中送走了仵作,正要回身进门,街尾处传来一阵马蹄的喧嚣,他眉头上的疤痕处猛烈的抽搐了几下,以为是官军到了,可定下神来望过去,雨像瓢泼似的,根本看不清,心想肯定不是,自己做的干干净净,半分痕迹没露……
直到马队到了近前,宁中才看见端坐在马上的宁南山,虽然带着斗篷,还是浇了个透哪怕是浇了个透,那份睥睨天下的氛围萦绕在他身边始终不曾散去。
“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