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个桑山统领交出三件法器,他对付对方会更容易,随手就能碾死。
陆岐神情一怔,没有理会洞地妖将的质问,眼中浮现几分狐疑。
因为他发现对方的视线,几次扫过他腰间的烟云带,似乎隐有意动。
“难道我猜错了?
这个洞地妖将真是为抢夺我的法器才前来?”
几日前,陆岐原本经过一番推测,已排除这个可能。
之后再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对方因何对他心怀恶念,只能暂时放下这个疑惑,打算等今日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但现在看这个洞地妖将的神情,似乎就是冲着他的法器来的!
“这个洞地妖将难道不清楚他即使能从我手中夺走法器,日后也会被妖王洞府勒令交出的么?”
陆岐心中思索,疑惑之极。
他眼皮一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等一下”
这个洞地妖将应该不会蠢到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除非对方在抢夺他法器后,可以不用在乎妖王洞府的问责与勒令,不用归还法器。
妖将比统领地位更高,但妖王洞府的命令,连妖将也不能无视,一旦违令无异于叛逆,无异于对高高在上的拔山妖王的挑衅,不想死的话只有叛逃。
可假若对方已心怀叛逃之心,打算在抢到他的法器后立即叛逃,行事自然不用有所顾忌。
陆岐久久无言,皱眉深思,一副无视洞地妖将的模样。
洞地妖将座下的虎妖开口质问。
“桑山统领,妖将大人问话,为何不答?!”
虎啸声震荡深山。
陆岐完全没理虎妖,他目光上下打量着洞地妖将。
推测出洞地妖将可能心怀叛逃之念后,他不由生出新的疑惑。
洞地妖将为何要叛逃?!
陆岐才不信洞地妖将是为抢夺他几件法器不想归还才决定叛逃,一定有其他原因。
说到叛逃,其实他早就心怀叛逃之念。
没人愿意屈居人下,哪怕仅仅是名义上而已。
而且他做了桑山统领,等于被困在桑山,却又不能对周围的妖怪下手,对他弄到东西献祭开启壁画一事十分有阻碍。
附近方圆万里都是拔山妖王治下的妖土,逃出这方圆万里对他来说已不算多难。
沿途镇守各地的妖怪统领不是他的对手,妖将恐怕未等反应过来,他可能就已逃走。
但陆岐迟迟没有叛逃。
一小部分原因是桑山地下源源不断产出赤浆地心液。
离开桑山,他就不能再收获赤浆地心液。
另外大部分原因,他还是觉得不稳妥。
即使逃出方圆万里妖土,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
手下有人叛逃,拔山妖王之下一定会派人追杀,甚至为杀鸡儆猴可能会亲自出手追杀叛逆。
陆岐能隐藏妖气,较寻常妖怪有巨大优势。
但世上法术神通万千,又有拥有各种奇异之能的法器法宝。
谁知拔山妖王有没有什么手段能找到逃走的他。
他眼下实力距离拔山妖王还差得远,叛逃后如果被拔山妖王找到,凶多吉少。
再者,主要他没有迫切需要叛逃的理由,并没有性命威胁,需要他立刻逃走。
他不如再积攒实力,等实力足以与拔山妖王交手再逃走。
这个洞地妖将实力不比他高强多少,他如果面对震怒的拔山妖王,应当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叛逃?
除非有巨大的危险,他即使不逃留下来,也有死去的可能!
“这个洞地妖将做了什么?”
“是杀了什么人,还是偷了拔山妖王的什么东西?”
陆岐猜测着他叛逃的原因。
“猿妖,你这么看着本将想做什么?!”
洞地妖将看着陆岐不回答他的问题,目光反不断上下打量他,让他莫名的有一种心思被窥探之感,神色恼怒,厉喝道。
“妖将,前来所为何事?”
陆岐神色冰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
虽然他猜到了对方可能想要叛逃,但他并未说出来。
“你”
洞地妖将目眦欲裂,怒火中烧。
陆岐再一次无视他的质问,就仿佛方才一切都没发生他才来到妖洞门口前一样,开口问他所来为何。
“找死!”
洞地妖将身上狂暴妖气,席卷而去。
一干妖兵口角溢血,两眼翻白,直接被震死过去。
这些妖兵不过才化形,也就是纳气不久,如何抵挡得住步虚大妖的妖气威压。
连鸡妖和几个小旗官也都没挺过一息工夫,身体一晃也被震得晕死过去,倒在地上!
狂暴妖气有如清风扑面。
陆岐面无波动,负手站立在原地。
此时场中还醒着的只剩下洞地妖将和他座下的虎妖。
“猿妖,你深深惹怒了本将!
本将现在给你一个赔罪的机会!”
“把你所拥有的三件法器交出来。
我可以饶你一命!”
洞地妖将眼神凌厉紧盯陆岐。
“真叫人奇怪,没有法器的妖怪统领心生贪念,想要我的法器也就罢了。
可我记得妖将大人不是有法器么,而且不止一件。”
“再加上我的三件法器,妖将大人用得过来么?”
陆岐眼中闪过异芒,冷声嘲笑。
他已推测出洞地妖将欲抢夺他的法器,不怕妖王洞府的问责,多半是面临巨大危险已生出叛逃之心,干做完这件事就逃走。
只是他还不明白,洞地妖将明明有着法器,而且不止一件,无论偏向攻伐亦或偏向遁行的法器都有。
对方为何还来抢夺他的法器,莫非是贪心想在叛逃之前抢点东西?
陆岐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难道这个洞地妖将在巨大危险下,不抓紧逃走,还干这种事,就不怕夜长梦多,横生波折?
他仔细观察对方神色,发现洞山妖将在自己提到他拥有法器而且不止一件时,神色有异。
陆岐眼神一凝。
“你失去了自己的法器?”
此言一出,洞地妖将脸色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