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把镜子给我，我要再看看。”路卿凝正要走出去，但又觉得还是不够妥当，又说道。

宫人正要去拿的时候，却是忽然响起了宁可的声音：“娘。”

路卿凝听到宁可的声音，抬头看她，一下子怔住了，而后面上带上了几分慌乱，感觉像是被宁可看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地方，想要找地方再给自己整理一下，可又不知道要不要离开，一时间左右为难。

“很好看，很好看。”宁可走到路卿凝的面前，想要笑着对她说，可是眼泪却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转眼功夫便已然泪流满面。

“那就好那就好。”路卿凝也是又笑又哭的，想要抬手摸摸宁可的脑袋，可是手才刚伸出去，却又收了回去。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她还不能急还不能急。

路卿凝的手还没彻底收回来，宁可便上前一把抱住了路卿凝。

路卿凝怔了一下后，而后立马伸出手抱住宁可。

“对不起。”宁可哭着对路卿凝说。

不仅是为了小宁可的事情说对不起，也是为了这些天而说对不起。

她知道这几天因为她，合宫上下的状态都明显不对，一个个的都小心翼翼，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要仔细掂量，就怕哪里不小心就惹到她不高兴。

她知道这个问题，知道她的状态让大家都很担心，可是他们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却是什么都没有说，甚至为了怕惹她不高兴，就连出现都不敢出现。

她刚刚走来，看到陆卿凝那激动，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叫她内心的愧疚越发的重。

她怎么可以让陆卿凝变得这样。

明明陆卿凝是一个多么肆意潇洒，恣意风发的人，她和一般的女子都不一样，比一般的女子也都要更坚强。

可是，刚刚她所看到的陆卿凝，哪里还是那个在战场上意气风发的人，哪里还是端庄高贵的一国之母，那就是一个内心满怀的担忧的小女人。

这些谨慎卑微就不该出现在陆卿凝的身上。

“傻孩子，你没有对不起谁，知道吗？”陆卿凝抱着宁可，一颗心都要疼死了。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她的这个女儿。

“对不起。”然而，宁可却只说得出来这三个字。

这个时候，陆卿凝和宁可两个人，哪里还有皇后和长公主的样子，两个人跪坐在地面上，齐齐抱头痛哭。

宁辞收到消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这一瞬间也不由愣住了，向旁边的沈长澜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可儿今日说想见陛下和娘娘，只是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了娘娘，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哭了起来……”沈长澜淡声说道。

听着沈长澜的话，看着这画面，宁辞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缓步走上去，将陆卿凝和宁可给拥进自己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