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
闻巧看着拂袖而去的顾尔玉,瘫坐在地上紧攥着他丢入自己怀中的面纱。
那时,他鲜衣怒马从大雪中闯进来,将双手靠近火炉,温文地笑,把她内心十八年的寒冰融化。
她以为她在最美的年华遇见良人,以至于当顾尔玉笑语问道:“你可愿跟我走?”
闻巧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带着一个对他、对大山之外缤纷世界的向往。
顾尔玉身边的女人很少,她一个,宁香娣一个。
还有那个故去的独孤怀锦。
这个名字出现在脑海的刹那,闻巧的指甲猛地穿破面纱刺入掌心。
她从没见过顾尔玉这样对一个女人,独孤怀锦活着的时候,他不惜一切也要救她,独孤怀锦死了,他许多年情深空置,也不愿意分给自己一点。
巧巧,巧巧,他叫的多动人,可那是爱吗?
闻巧感到自己的脸庞湿润了,她伸手去抚,还是温热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师父告诉过她流泪是懦弱的表现,她不觉得自己懦弱,可心口的位置为什么在绞痛。
夜凉如水,她的心似乎也随着月光融为寒水。
顾尔玉不知陇子息为何深夜召自己入宫,心下狐疑,却看见一辆陌生的马车停在宫门前。
路过时,他若不经意般递过一瞥,目光顿时一沉。
天商国的图腾。
心下千回百转,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脚下却不停歇,迈入大殿,朗声道:“臣来迟了。”
陇子息笑得令人琢磨不透,摆一摆手:“爱卿平身吧。”
“不知陛下有何急事?”
“扰爱卿清梦了。”陇子息一指顾尔玉身后,“贵客至此,还要劳烦爱卿为皇后接风洗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