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孜醒来时呆呆地望着自己卧室里的天花板,有点睡懵了的感觉,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准备缓一缓,结果一动,感觉内衣的扣子是开的。昨天回来她就先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睡裤,由于边屿在她上半身不好意思真空就把内衣给穿上了,她有印象,昨晚自己靠着边屿睡着了,应该是他抱自己到床上的,那这衣服也是他解的吗......
她一时脸热,不知道边屿做了什么坏事......
“啊切!”完全不知道被自己女朋友脑补了什么的边屿现在正在会议室里和乙方签合同,冷不丁地打了声喷嚏。
“怎么了,感冒了?”乙方问他。
“可能吧。”
乙方是他多年合作的老伙伴了,上了点岁数,私下总爱以长辈自称,现在这会儿也没顾会议室还有没有其他人,就开始絮絮叨叨地教训起他来:“你别总觉得自己年轻就使劲折腾自己,你也不年轻了不是1718岁的小孩子了还是要爱惜自己身体。总不能媳妇儿都没娶就落得一身毛病吧?”
边屿签字,低头笑笑,回应他:“路伯伯说得对,得为了我未来媳妇儿养着身体。”
边屿含着笑接了他的话这是他没想到的,要是搁以前,边屿这个面冷的一定会毫无诚意的“嗯”一声就打发了他,结果今天不仅接了他的话,还带着笑说,专挑“媳妇儿”这个当口说,他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些什么了,探着头问他:“不对劲啊你今天。有女朋友了?”
“有了,”他盖上笔盖,靠在椅背上,有些得意地看着他,“你也认识。”
路伯一听就来了兴趣:“我认识?谁啊?”
“纪孜。”一个名字而已,从他嘴里读出来好像带着了九转回峰直达云层的云舒缱绻,路伯看到他嘴角的弧度明显向上扬了两倍。
路伯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他:“我就认识一个纪孜,纪尧他孙女,不会就是她吧?”
边屿点点头。
“好啊你!什么时候的事?那纪孜我之前还是我们女媳妇儿的人选,结果没想到让你小子给截胡了。”
边屿低头笑了两下:“就是知道您前段时间有这意思,这不是特地告诉您一声嘛。”
这话说得欠打,果不其然在边屿起身是路伯就抡起手里的文件往他手臂打过去,边屿也没躲,替路伯拉开会议室的门送他出去。
只剩下一堆员工傻愣在原地。
员工1号:“白白,我刚才没听错吧?老板有朋友了?”
白白:“没听错,有女朋友了,还叫纪孜。”
员工2号:“老板有女朋友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事吗?”
员工3号:“对啊,之前有个漂亮的姑娘来找过老板,一直在他办公室待到下班。”
员工1号:“啊?这么持久吗?”
众人:“.......”实在没眼看当代女青年脑子里除了工作什么黄色肥料都往脑子里装的现状。
白白:“是不是,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也有可能,反正他们这些阶层的换女朋友比换内裤还勤是常有的事,保不定我们老板也是这样的。”
“咳咳。”站在角落里的陈铎突然出了声,原本叽叽喳喳的一群人瞬间安静如鸡,谁也没想到陈铎居然还在,当着老板心腹猜测老板私事,年终奖扣多少?
扣完吧,毁灭吧。
陈铎在出去之前给众人留下一句:“你们老板娘一直就没换过人。”
“......”
下午没什么事边屿就直接翘班了,4点过就到纪孜的办公室。他在办公室纪孜也没办法专心工作,撂下手头工作就哒哒地跑到他身边去抱着他:“待会儿陪我回家?准备受审?”
“行。”
两人说走就走,边屿带着纪孜公然早退,毫不顾忌。
眼看着就要到家了,边屿却把车停在了商场门口,面对纪孜投来疑惑的表情,自觉解了安全带下车说:“不能空手去。”
懂了,她下车牵住边屿的手和他一起往里走:“其实你现在去商场买也买不到什么好东西,我妈几乎什么都有。”
边屿没理她的凡尔赛发言:“知道。那也得买,基本礼数不能丢。”
“害,”纪孜叹了口气,颇有些心疼他似的说道,“感觉你也太难了,先是被我们家一家人反对,现在还得单独讨好丈母娘。”
边屿泄恨地捏捏她的脸:“知道就好,还不对我好点?”
“怎么没对你好了!?再说了,你有今天难道不是你自己给他们留下了不太靠谱的印象吗?”
边屿不以为然,纠正她:“不靠谱的不是我,是你舅。”
“......”狐朋狗友,蛇鼠一窝。
边屿低头看她一眼,冷飕飕地嫉妒她:“你倒是什么都不愁,我们家知道我对象是你恨不得把全中国的鞭炮都买来一下放到天安门门口去。”
“那当然了,谁会不喜欢我呢?”少女踮着脚脑袋往他脸上凑,下巴藏在灰色的围巾里,露出鼻尖和眼睛,少女的眼睛里带着能闪耀这世界的爱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