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玩的好好的突然被要求送一个朋友的侄女,而且这个侄女还和自己八杆子打不到,这种缺德事纪孜干不出来。
但她小叔坚持:“没事没事,这人你也熟,不麻烦,就在下面坐着别乱跑。”
纪孜看着被挂掉的手机一时有些无语,再次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生生咽回去。
…
世贸大厦楼上一包间,边屿和朋友刚吃完饭,他们提议上楼来搓一局。
牌打到一半,边屿接到姜格的电话:“喂。”
“你现在是在世贸上面玩儿是吧?”
“嗯。”边屿打出去一张牌,胡了。
“那你现在下去,纪孜在下面等你。”
边屿定住了,潜意识里觉得姜格这话纯属扯淡,就纪孜今晚那态度恨不得跟他画条楚河分界线,怎么还会在楼下等他。
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往下看,花坛那儿的确有个小小的人影,这么高的楼层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边屿凭着衣服确定那就是纪孜,她今晚穿了件白色的衬衫连衣裙。
“等我干什么?”
“我刚让她过来我这儿,你这不刚好也在世贸吗,我就想着你可以送送她。”
“……”可真是谢谢您能想到我。
“快点的,我都给她说了。”姜格直接挂了电话。
现在那个小人还坐在那儿,孤零零的。已经入秋了,还穿条裙子到处跑,也不怕冷着自己。
怕是再多吹一会风,大概都能冻成一座雕像,成为s市世贸大厦下新的旅游观光点了。
他拿了外套往外走:“不打了,先走了。”
朋友叫住他:“诶,干嘛去啊?不是说今天没事吗?”
“送人。”声音在关门那一刻落下。
边屿下去,走到她身后,看见小姑娘冷的都在发抖,抱着手臂来回的搓。又看见她漏在外面的腿,皱起眉。
他想起前两年在伦敦时她也常常穿裙子,各种样式风格都有,不管热不热冷不冷都穿,有一次已经入冬了,她还光着腿到处蹦哒,最后把自己蹦哒发烧了,在床上赖了足足一天。
纪孜还在冷风中思考姜格的朋友除了边屿还有哪个是她熟悉的,冷不丁听见身后有人问:“不冷吗?”
她转过去,边屿现在她身后,手臂上还搭着外套。
她往自己周围看了看,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还好。”
边屿觉得她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她是没看见自己已经抖成什么样了?
“走吧。”他一言难尽地看了眼她的腿。
“啊?”纪孜不知道明明已经走了好久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还问她冷不冷,问完就算了吧,还叫她走,走去哪儿?
“你小叔不是给你说了吗,让我送你到他那儿。”
纪孜暗骂自己蠢,姜格的朋友她熟的只有边屿一个,还那么巧合的都在世贸,除了他还有谁?
纪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心情,前一秒和拒绝过自己的人意外重逢,也不想知道是喜是悲。
然后!她还特别倔强死要面子非要争一口气地拒绝别人要帮忙的好意,大言不惭地说自己不用帮忙。
然而,墨菲定律大概是生活里一切扯淡的最好解释。
别人非但不计较她的小脾气,揽下了放弃和自己朋友聚会娱乐的时间亲自开车送她。
她也得吞下先前的话,接受他的帮忙。
打脸就是来的这么快。
“还不走?”
“哦。”纪孜站起来。
边屿把外套丢给她,看到自己怀里多出来的衣服纪孜有些茫然。
虽然我以前暗恋你告白还失败了,但也不至于沦落到给你拿衣服的地步吧?
虽然……我以前是很想很想给你拿衣服的。
“披上。”边屿转身去开车。
纪孜傻愣在原地,还在回想他刚才那话是不是让她披他的外套的意思。
回过神来,他已经拉开车门,站在那儿等着她。
纪孜抱着衣服小跑过去,拉开后车门坐进去。
世贸楼上,边屿一朋友站在窗边:“诶诶诶,你们快过来看。”
一堆人弃了牌围过去,然后他们就看到刚才从这里出去的边屿站在花坛那儿一动不动的,再往前看,有一小姑娘坐在那儿。
然后,他们就看着小姑娘转过头来和边屿说了几句什么话后,站起来,边屿把衣服丢给别人,自己走到车旁。
他开着车门!等着!别人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路跑过去坐在后车。
看完这一系列操作,大家默契地收回自己看八卦的脖子,沉默五秒。
人群中突然有人爆吼:“卧槽!?边屿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有女性朋友发出质疑:“不能够吧,是女朋友的话怎么不亲自把衣服给她披上?”
说的有道理,但是,“边屿那狗能想到给姑娘送衣服就不错了好吧,你还指望他亲自给披上?”
更有道理了。
“诶,方舟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吗?”
方舟想了下:“纪孜。”
大家一时没想起这个人,只觉得熟悉。
方舟又补了一句:“姜格他侄女。”
“卧槽!朋友侄女他也下得了手?姜格没打他吗?”
方舟没说话,他知道那人是纪孜没错,但他不敢说两人之间有些什么。
但是刚才走廊上就边屿那表情,两人之间的气场,加上刚才那操作,又不像是没关系的。
…
纪孜坐在后座,把他的衣服轻轻地放在副驾驶座位上:“边屿哥,上了车我就不冷了,谢谢你的好意。”
边屿看了眼副驾驶的外套,又从后视镜里看她,她紧靠着车门坐,双只手放在腿上,乖巧又正经。
两人谁也没说话,期间纪孜接到她妈妈的电话。
“喂,妈妈。”
“就这两天吧,我抽空回去。下个月我就去南方出差了。”
“嗯,那边好找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