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顾祁墉想都不想直接否定了她。
“为什么不可能。”白珊珊冷笑,“我恨秦晚晚,我和你不同,你虽然讨厌秦晚晚,但你不会要她的命,而我对秦晚晚的恨,是恨之入骨。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以告诉你,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还会选择和爱琴海联手,不过我不会再心软,会找机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珊珊。”顾祁墉心疼地看着她,“你是为了凌泽?还是为了曹晫?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爱?”白珊珊冷笑,“这个字在白家人眼中只是个笑话。白家姑娘的眼中,只有家族利益,其余不过是附庸品而已。对了,如果说,年少无知的时候,我或许曾经爱国凌泽,但是现在吗?”
话没有说完,却能给人更多的想象。
顾祁墉目瞪口呆看着她,好似第一次认识她。
这是他手腕上的通讯响了。顾祁墉懵懵懂懂地打开了通讯,通讯中传来顾家主的声音,“放弃白珊珊,不得和白家有任何交接。离婚协议已经写好,你立刻发给白珊珊。”
白珊珊听到了,轻笑。
顾祁墉更加失魂落魄。
或许顾家主没有接到他的回复,又补充一条。“这些年你也玩够、闹够了,如果你再执迷不悟,继续将那个恶毒的女人当宝不撒手,那么顾家会直接将你除名。”
“滚。”白珊珊冷酷无情地吐出一个字。
顾祁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对上,视线久久地缠绕在一起。一个痛彻心扉,一个冷酷无情,似笑非笑。
良久,顾祁墉终于败下阵,他狼狈地转身而去。一开始,他的脚步十分沉重,几乎是一步挪着一步,但是走出白家大门后,他的脚步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梦得太久,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
“你......”白老夫人冲着白珊珊发脾气。
“奶奶,你觉得我妥协说几句好话,顾家就会出手救我们白家?”白珊珊笑得十分甜蜜。
白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白浅发怒,“即便如此,你也不应该放弃。你哄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能再忍几天?”
为什么?白珊珊心里发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但她不知道找谁。她违背自私的本性赶走顾祁墉,如果实在要一个借口的话,那么她可以给一个:顾祁墉是个傻子,但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男人,既然白家没救了,那么就当她临终做了一件好事,放过他。
白家姑娘人数不少,她们接到家族的召唤,大部分都回来了。但是有几个,却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没有回来。
显然,这几个没回来的姑娘心思不单纯,白浅和白老夫人看着坐在屋子里保持沉默的人,心里冷笑不已。不回来的人,以为脱离白家,她们的日子就能好过。
没有家族的扶持,加上秦晚晚已经攻克星际战士不孕不育的难题,世上有几个男人愿意和他人共妻?至于回来的这些,她们中又有几个真心为家族考虑,愿意为家族付出,还真不好说。
“你们享受家族扶持多年,现在白家遇上难题,需要你们的回报。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白老夫人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开口问。
屋子里依旧保持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当出头鸟。
“都哑巴呢?”白浅发怒。
“奶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是不愿意帮娘家,而是心有余力不足啊。出门的时候,我家里那两个,已经给我下了封口令,不许我掺和白家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利索的女子先开口。
“因为老宅子这边的事,我已经自顾不暇,哪有本事解决这边麻烦。”有人也豁出去了。
她一开口,其他姑娘也忍不住开始哭诉。正如白老夫人猜想得一样,白家姑娘现在处境都很不妙,在座的人几乎都收到了离婚协议。
“都是秦晚晚的错,如果不是她,哪有现在这么多破事。”
“她是个害人精,可害苦了我们。”
......
得了,商讨大会变成了哭诉声讨大会。
“闭嘴。”白老夫人头疼,厉声呵斥。她的威严还在,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一个个就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混日子,平时你们就没有经营一下自己的人脉?”白老夫人痛心疾首问。
女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心虚的神色。
不是老夫人一直教育她们,只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抓住男人,就万事大吉吗?这会儿反倒怪她们?
不过,即使她们心里再不满,谁也不敢冒头反驳老夫人的质问。
“珊珊,你说说。”白老夫人点名。
其他姑娘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白珊珊,她们从进门就开始排斥白珊珊。如果不是白珊珊,白家也不会摊上如此大祸。
白珊珊心里冷笑,看吧,这就是她的家人。她风光时,一个两个恨不得对她掏心扒肺。可遇上事,又争先恐后想和她脱离关系。就连自己亲奶奶都想把她推出去顶缸,这种家人,不要也罢。
她心里不满,脸上却不显,“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闹大了,必须有人出面顶罪,从而平息秦晚晚的怒火。我既然是白家的人,也的确参与到事情中,加上秦晚晚一向讨厌我,顶罪的话,就让我来吧。等会儿,我会到中央公署去自首,你们大可放心。”
白珊珊竟然主动选择顶缸?白家姑娘们全惊讶地看着白珊珊。
白珊珊面不改色,不悲不喜。
白老夫人和白浅暗暗松口气,他们狠狠地将白珊珊夸赞一通后,又表态等事情稍微平息一下后,他们会为白珊珊想办法,将她捞出来,再送她到老宅子那边生活。
白珊珊对此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呵呵,她一个字一个人都不信,她信自己。
下午的时候,白珊珊果然在白浅的陪伴下,去了行政公署。不过,结果很出人意料之外,她没有在家里说得那样冠冕堂皇,更没有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的事。
白珊珊将整个白家出卖了,凡是参与到绑架秦晚晚事件中的人,她全咬了出来。于是,不但白浅没有逃掉,而且白老夫人和家族中几个重要人物,一个没有逃掉。
“不是,是死丫头胡乱咬人,我要见白珊珊。”白老夫人疯狂大叫,她年纪大,进去就算了,但白浅不行,他是白家年轻一代中最又魄力的一个,如果他折了,整个白家可就真完蛋了。
白珊珊不愿意见白家任何一个人,顾祁墉得到消息赶过来探监,她同样拒绝了。她交出不利于白家的证据后,又交待白家这些年游走法律边缘,以及倒卖机甲和矿石的事实后,直接选择了自杀。
有那么多证据,白家在短短时间内,彻底瓦解。
顾祁墉得到白珊珊自杀的消息后,他失魂落魄。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找到了秦晚晚,“这下你应该高兴了。”
他的语气相当怨恨。
秦晚晚冷笑,“我当然高兴哈,少了一个仇人,不高兴的是圣人,但我不是。别用死者为大这句话来道德绑架我,我不吃这一套,更别用我弱我有理来招惹我,惹我,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顾祁墉气愤不已。
“要是你不来烦我,我会更高兴。”秦晚晚瞪了他一眼,“我很忙好不好,没空和你唱戏。”
说完,她端着一筐草药直接走了。
顾祁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了无生趣,跳出来看,他才发觉,是的,好像一直都是他和白珊珊在找秦晚晚麻烦,而秦晚晚显然不是吃亏的人,每一次反击得相当激烈,但凭良心讲,秦晚晚从没有主动跳出来找他们的麻烦。
他呆呆的看着秦晚晚影子,站在太阳下,浑身竟然发冷。
凌泽站在拐角处,听到秦晚晚的反击,再看到顾祁墉发呆的样子,冷哼一声,然后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