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的,先把人给我看牢了,若有半点差池,姑爷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道人衣袖一挥,带着那几人离开。
黎拓本也想冲上去,但被我一把揪了回来。
“他们说的定是小葵,小葵就在里面!”黎拓急着要挣脱我的手。
我让他稍安勿躁,再等一会。
他问我等什么?
我举着疯狂颤抖的左手,无奈一笑,然后嗖的一声,我便被银镯拉飞了。
银镯带着我掐住了道人的脖子按在墙上往上提,力度之大,我自己也始料未及。
道人被掐得几近窒息,问我是谁要做什么?
旁边的几人相互看了看,想冲上来又不敢冲上来,到最后干脆东西一丢,全都跑了。
到了这时候,我定是不会自报姓名等他报复我,但银镯的气焰在此,我若是不做些什么,貌似也配不上它的嚣张。
“我叫刘四,是来找人的!”我睁眼胡诌,卖了刘四。
道人涨红着脸,艰难地问我找谁。
我说找小葵。
他又问我小葵是谁?
我以为他这戏是连着演的,但看到他如濒死鱼开始翻白眼时,才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
如此说来,那之前的他是谁?
“你再掐他就死了。”黎拓大声吼我。
我也想撒手,可这银镯力气比我大,根本撒不开,以至于出现了我一手掐他,另一手掰扯掐他的那只手的诡异画面。
就在道人最后那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时,银镯终于撒开了我的手,将道人甩在了地上。
道人躺在地上急促呼吸,口齿不清地问我们到底想作甚?
黎拓让他带我们去找小葵,他原本不肯,见我伸手作势要掐他,他这才连滚带爬地给我们引路。
道人将我们引到一处黑漆漆的屋子里,然后摸了摸墙,墙面居然从两侧拉开,露出一处更大的屋子。
那屋子一旁是花花绿绿的瓶罐,另一旁是一个个相互垒着的小牢笼,上面还盖着黑布,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中间有一个丹炉,下面还烧着火,烧火的小童见我们来,面色诧异。
道人朝他挥挥手,他没多问就退下了。
“你们要找便快找吧,若是姑爷回来,我不被你们弄死也要被他杀了。”道人叹了口气,揣着手蹲到一边。
“你说的姑爷可是原本与何府大小姐成亲,丧妻后又要娶妻妹的那个?”
“明知故问。”道人以为我耍他,没给我好脸色且还把脸转到一边去。
我又问他,那姑爷为何要在这弄这些玩意?
道人还来不及说话,黎拓就喊着小葵找到了。
我见黎拓掀开黑布,小牢笼里全是昏迷不醒的孩子,这回不是银镯要掐道人,而是我要掐他。
“你们为何要抓这些孩子?说!”
“冤枉啊,这又不是我的主意,是……”道人本还说着话,突然眼睛瞪个正圆,没有征兆的吐血身亡了。
黎拓捂着小葵的眼睛,用唇语问我怎么把他掐死了。
我也用唇语回复他说不是我我没有你胡说。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黎拓一手将小葵抱在怀里,一手拉着我跑出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说来也是奇怪,按理说我们如此大闹一番,那几个跑走的人不是应该喊人来抓我们才是,可这一路上,我们不仅没看人,甚至还一路畅通无阻地逃出何府。
出了大门,我本要与黎拓分道扬镳,但他拉住我,问我为何还要回客栈。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
“你听不出那是气话吗!”
“还真没听出来……算了,小葵我算是给你带回来了,我还是回客栈吧。”
“是因为那个人吗?”
“啊?”
见我疑惑,黎拓反倒别扭了起来,移开眼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问问,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自然是不想费脑子去回答的,挥手和黎拓告别后,我便回了客栈找淼淼,发现她居然还没有回来。
我做了许多猜想,最坏的莫过于黑衣人杀了淼淼,或是淼淼吃了黑衣人,这些猜想被我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不断细化,使得我坐立难安,夜不能寐,徘徊在院里等了淼淼一宿。
赵能早起来打水,见我熬着最夜的黑眼圈坐在院子里,脸色难得有了变化。
“你为何坐在这?”
“等一只不着家的小水母。”
赵能以为自己听错的啊了声,让我再重复一遍。
我又困又难受,趴在臂弯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门外的鞭炮声传来,将我从睡梦中惊醒,顺带惊落了披在我身上的被褥。
“这是怎么了?”我睡眼惺忪地问路过的王婶。
“何府今日娶亲,阵仗大着呢……哎,我说你怎么还睡到院子里来了!想偷懒不想干活啦!”王婶边说边走来要拧我,我抱着也不知道是谁的被子,快她一步跑回屋里。
想起发生在何府的事,我隐隐觉得心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我被王婶拉到前堂去帮忙时,外头突然传来重磅消息,说是何府新郎官落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