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宫歆玥却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听听皇上要同太后谈些什么正事。
薛碧儿见其他的人都已各自起身退下,自家闺女却不肯离去,瞪了她一眼,刚要出口训她两句,就听到太后笑着说道:“玥儿既然不愿离开,就由她留下,你自己先行回府。”
薛碧儿听太后开了金口,自然不便再勉强自己的女儿,只好假嗔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也拜辞而去。
褚青青随着母亲离开慈安殿的偏殿,在走过巫衣面前时,顿了下脚步,嘴角带着冷笑,白了巫衣一眼,而后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
巫衣不是没看见褚青青的姿态,只是心里懒得去理会她,便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巫衣见众人都行礼告退,一时之间偏殿内只剩下他们几人,巫衣暗暗瞧了宫歆玥一眼,心里清楚于太后和皇上而言,宫歆玥不是外人,她才是外人。
既然皇上当众说明他有正事要同太后相谈,那她如果还不知道退下,未免太不识趣。
一旦起了这个念头,巫衣的脚便也开始缓缓移动,正当她打算转身退出时,皇上却突然说道:“此事多少与你有关,不必离开,留下便可。”
巫衣闻言,将要迈出的脚步生生僵在原地,她原本以为皇上所谓的正事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皇上口中的“正事”居然还同她有关,对此巫衣不禁有些忐忑。
太后瞧着巫衣的反应,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冷笑。
宫歆玥看了看皇上,又看向巫衣,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些奇怪,但究竟怪在哪里,一时之间却又想不明白,只好作罢,不再去想。
“皇上想要留下的人也已留下了,如此可以说出你所谓呢'正事'了吧。”太后端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
其实,皇上带着巫衣过来,原本是要同他母后讲讲巫衣姐妹进宫之事,以打消太后将她们姐妹遣送出宫的打算。
及至见到宫歆玥不愿离开,也要留下听听他口中的“正事”,便改了主意,打算向太后说明另外一件事。
只是在他将要开口说出此事时,却忍不住看向巫衣。
巫衣本就因为皇上的一句话而处在惊疑之中,此刻见皇上突然间投过来的目光,那道目光里有担心,有不忍,有犹豫,一颗心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着。
皇上犹豫了几秒,见太后和宫歆玥都在注视着自己,等着他的下文,便直言道:“母后,朕打算将御史大夫巫城贬为闽南县令,此事决定的有些突兀,所以需要母后的帮忙。”
巫衣听了皇上的话后,不可置信地看向皇上,咬着嘴唇,想要替自己的舅父向皇上质问一个“为什么”,待冷静下来后,她知道自己身处何地,身边又都是哪些人,只好隐忍不发。
因为宫歆玥也是知道巫衣身份的,所以听见皇上当着巫衣的面说出要无故贬谪巫城的话,便觉得皇上无情了些。这种事就算要商量,也不该让巫衣参与知晓,这不是故意给人难堪。
太后虽说平日里不太理会干涉朝政大事,但御史大夫巫城的耿直之心,她还是清楚的。所以,遽然间听闻皇上此语,她的心里不能说没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