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爷！”程婳看见洪金的声音，在黑夜之中竟然如此明显。

“你来了，你来了，看看我的古董行……”洪金喃喃道，双眼无神，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几乎全部投在这个古董行里，现在全部付诸于大火之中。

程婳抓住身边的消防员，“请问里面的东西怎么样了？那些古玩？”

消防员无奈的摇摇头，“不好意思，那些书画一类的已经……还有些瓷瓶没事，不过也碎了很多。”

怎么会碎了？霍霆琛站在身后，消防员的话疑点诸多，他独自走进废墟查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间商铺是木质结构，如果是现在的混凝土倒还好说，幸好没有危机周围的建筑。”消防员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些话对面前的两个古董行中的“老人”来说，无疑又是一层打击。

“洪爷！洪爷！你怎么了！救护车……”程婳眼睁睁看着洪金在自己面前倒下去，甚至连扶都来不及。

灰黑色的废墟，晕倒的人，心急如焚的人，乱作一团……

手术室的灯暗了又亮。

“程婳姐！洪伯伯他……怎么样了？”萧琳薇从程婳家里赶来。

“暂时还不知道，一直在里面手术。”

萧琳薇无力的蹲下来，明明昨天自己还去看过洪伯伯，为什么才过了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众人的悲伤和惶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从深夜到白天，医院里重新响起人声。

“出来了！”洪金的助手最先看见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萧琳薇颤抖着开口。

“病人前段时间就已经昏倒过一次，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状况下再次受到刺激，这次是脑干出现的问题，手术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

程婳愣了几秒，萧琳薇握住医生的胳膊用力摇晃，“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多大作用！那你们在里面忙了一晚上做什么！”

医生抱歉的看着面前几近疯狂的女孩，“不好意思，病人现在插着呼吸机，但是一旦拔下来也就结束了。”

话音未落，护士便推着洪金出来，病床上的洪爷令人不忍多看，复杂的氧气罩禁锢了他的整张脸，仅仅依靠机器维持生命体征，仅此而已。

“琳薇，别这样。”程婳竭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静，把萧琳薇从洪金身上拉开。

萧琳薇无法抑制住自己的痛苦，曾经照顾自己长大的洪伯伯为什么现在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你回来啦？我等了你一晚，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叶云溪伸了个懒腰，开门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吵醒。

陈升已经尽量将动作放的轻柔，没想到还是惊扰了叶云溪。

“嗯，睡得怎么样？”陈升岔开话题，在这个女人面前说谎，终究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不好，整夜都在担心你，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叶云溪伸了个懒腰，缠绕上男人的身体。

“不用担心。”

本来只是随便问问，但是男人僵硬地回答反倒引起了叶云溪的怀疑。

“我先去洗澡了。”陈升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脱离女人的怀抱。

浴室里水声不断。

叶云溪蹑着脚走到陈升的外套边，伸手翻找了一阵，里里外外什么都没有。

但是她仍旧不放心，举起外套在鼻子前嗅了嗅，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女人身上的脂粉气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