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在紧急救治伤员,一时之间帐篷里的气氛倒比之前好了点。
一通忙活之后,两边都收拾完毕。
皇帝服了药,伤口也包扎好了,却不肯躺着,吴白没有办法,只得让下人扶着他小心翼翼的靠在被褥上,就那么斜躺着。
另一边,李若水歪坐在椅子上,面上已无人色。
吴白走了过来,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小师妹,你等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又如何?
沐仙酒的心就是铁做的,永远捂不热,你这……又是何苦?”
李若水不发一言。
自从拔刀后就沉默不语的景言却忽然站了出来。
他没有去管皇帝,而是步伐缓慢,一步一步的向李若水走去,面色平静,眸光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帐篷里静极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他看去,尤其是皇帝,竟挣扎了两下想要下床。
吴白急的跳脚,下人们只敢低声劝阻却不敢真的去拦。
好在皇帝刚才被放了不少血,又久病卧床,根本没有多少力气,挣了几下就又颓丧的倒在了身后的被褥上。
“景……言,你……给我回来……”
刚才的挣扎耗尽了他本就不多的精力,连一句话都得断断续续才能说完整。
景言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但却没有停,最终,他站在了李若水面前,与她隔着三步之远。
“细线虫,一母两子,分别宿于男女二人体内,可由母决定子的活动范围,引起对方宿主身体不适。
轻则平安无事,重则可一命呜呼。
中蛊的双方之间有无形的约束,不能离开对方超过百丈,否则二人都会感觉痛不欲生。
为什么,您要给我父亲下这种蛊?这些年我们对您还不够恭敬吗?
我们对您还不够好吗?”
李若水一动不动的坐着,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就在苏千晓以为她永远不会开口的时候,她忽然樱唇轻启,
“我只是想再见仙……酒师兄一面。你们答应过我,要为我尽力寻找他,但却从来都只是敷衍我。
所以,我就给你们最尊贵的人下蛊,这蛊只有他能解,你看,你们终于帮我找到他了吧。”
景言动作一僵,他身后不远处的床榻上皇帝却已经又闭起了眼。
他虽然看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胸口处的起伏却有点大。
李若水却似乎对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不甚在意。
回答完景言的提问之后,她忽的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沐玖,连苏千晓都感受到了她目光里的强烈感情。
“仙酒师兄,你与我一道,我们再回师门,继续做师兄妹可好?”
她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绝美的笑容,在雪色容颜的映衬下更为的夺目。
沐玖却连看也不看她,更不用说是回答她了。
苏千晓就看见李若水面上的笑容就犹如一朵盛开的花儿一样,盛极而衰,迅速的枯萎凋零……
吴白终于看不下去了,
“小师妹,那蛊毒非同寻常,可是会反噬的,你这又是何苦?
即便沐仙酒真因为帮君上解蛊而中了此蛊,以你如今这身体状态,难道还能一直强留他在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