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潇也在想这件事,近两百人不可能无声无息消失,如果没有在村子里留宿,必然是有其他事情发生。
“你带十人继续向前查探,要多加小心,即便发现他们的行踪,也不可贸然接近,必要留意可有异常。”景潇吩咐季航。
季航领命继续向前,景潇让其余金甲卫在距离村子三里外稍事休息,喝水吃些干粮,等待季航查探复命。
半个时辰后,马蹄声自远而近,季航带着金甲卫回来,跃下马向景潇回禀:“殿下,前面五里左右发现了全部亲军卫的尸体,尸身伤痕累累,有的甚至容貌尽毁,似是癫狂发作。”
季航语声沉重,这些人都是在皇宫警卫,或是驻守京畿,许多人与季航都相识,虽说平日并不太深交,但是音容笑貌也都记得,三千人无一生还,不是在战场,却是在距离临京不过几百里的地方,让人不免唏嘘。
“可见到金甲卫?”景潇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面色也凝重。
“正在回京路上,属下没有惊动他们,回来请王爷示下。”季航说道。
“你们也吃些干粮休息一下,之后正常速度行路,与之前的队伍保持距离,不必追赶,在到临京后,再做计较。”景潇吩咐。
季航领命,和探路的金甲卫一同下去歇息。
两天后,景潇一行回到临京。
刚入临京,景潇便下令,将先入京的一百金甲卫分别关押,待验明身份查证因何屠戮了亲军卫所剩兵士,再做处置。
琉璃先让阿简回沈府报平安,她和景潇与季航木木回王府,沐浴收拾之后,入宫见太子。
沈府的人见到阿简时,就连陈妈都忍不住用袖子抹泪,他们一去就是近一个月,派人到处寻找都没有消息,沈润卿夫妻都病倒了。
听说琉璃和景潇都平安无事,沈润卿夫妻的病立刻去了七分,收拾得精神些等着女儿过来,免得琉璃心疼。
此时琉璃和景潇正在宫里,太子形容憔悴得令琉璃心中暗暗吃惊。
前世她与这位做了一辈子敏亲王的人,接触并不多,甚至对他的容貌都有些模糊,一个不受待见的儿媳妇,哪有机会接近高高在上的亲王公公,更别说仔细观察打量。
令琉璃吃惊的是,她前世并未觉得景潇多么受宠,他的尊荣都是凭着自己的聪慧敏锐换来的,此时却发现景潇在他父亲心里,举足轻重,远非一个普通王子可比。
“以后万不可莽撞行事,战事固然重要,将士性命亦珍贵,但那些人毕竟是别人的儿子,而你,是孤的儿子,私心人人皆有,孤并不能免俗,在自己的儿子和他人儿子之间选择,你觉得孤会如何期望?”
太子垂眸整理奏折,似乎随意说出的话,却让御书房里更加静寂。
景潇垂着头,许久才回了一句,“是,儿子知道了,以后定不会让父王担忧。”
太子嗯了一声,抬头看琉璃,片刻后说道:“你很好,潇儿能与你结成夫妻,是他的福气,孤运气远不及他,却有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