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木珠上,赫然出现一幅画,不再是前世那样模糊的,而是十分清晰的画面。
一支箫管上,垂下一片琉璃莲花坠子,竹箫被负在背后的一只手握住,只能看见一道挺拔孤寂的男子背影,远处一棵树,与江中府寺庙中那棵柿子树十分相像。
琉璃呆呆站在那里,脑子里有片刻空白,她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缘由是什么,木珠上为何平白出现了画。
景潇发觉琉璃的异常,以为她哪里不适,立刻紧张起来,放下手中卷宗过来,木木这时也有些担心地问琉璃怎么了。
琉璃回过神,急忙安慰木木,说她没事,让她去煮一些果茶。
待木木和石峰都出去,琉璃才将那木珠给景潇看,说起前世木珠的事。
景潇经历了重生之后,也不敢再妄言没有鬼神,这时听琉璃一说,便接过木珠仔细观察,果然木珠上的画十分清晰。
景潇心中一动,想起他的梦,梦里便有一幅画,再看那画中人拿着的竹箫,竹箫上挂着的琉璃坠子,“潇”与“箫”谐音,那片琉璃与竹箫形影不离,想必这便是他和琉璃的不解之缘。
景潇解释了一番,琉璃觉得有道理,只是这幅画为何从前没有,此时才出现,实在是怪异。
而且琉璃想起来一件事,她重生之后,曾经见到尹婆婆手上戴着这木珠,为何却到了秦烟雨手里?
百思不得其解,二人索性不去管他,把木珠收好,出了书房。
自此之后琉璃便开始教授启哥珠算和做账,启哥十分聪慧,可以举一反三,学得非常快,不过他明明学会了,琉璃也还是按照自己的进度教授,并不加快。
启哥有些不耐,暗示琉璃他学会了,他可以再学其他的了。
琉璃装作不懂,依旧按部就班地教授,过了几天启哥忍不住,问琉璃为何不快点教他别的,他都学会了。
“做事忌毛躁,根基要稳固,你初学此道,最应该学得扎实,还要磨练性子,这才几日你便不信我,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
启哥小小的脸羞红了,不好意思地垂头,低声说道:“启哥明白了,以后全听六婶娘的教导,不敢自以为是。”
琉璃知道他明白了,便不多说,照常教他,启哥果然老老实实受教,再不想着加快进度。
转眼进了四月,琉璃的孕期足了三个月,过了四月初七琉璃生辰,景潇便讨好地让琉璃回沈府走动,用这个换来当晚琉璃破天荒的温顺服侍,他借机这样那样,好好享受一番,把琉璃好一顿折腾。
四月初九,秦烟雨分娩产下一子,只是生下来不过三日,景荀突然发狂冲进房里,将婴儿抱起来摔在地上,口中还大嚷:“妖怪!”,待奶娘将孩子抱起时,早已经没了气息。
秦烟雨这一次没有像平日一样毫不在意地轻笑,她尖叫一声晕厥过去,再醒来时眼神便呆呆的,只有见到景荀时才会变得凌厉,扑上去撕咬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