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浏阳形容憔悴地出现在沈府,竟然跑到杜允儿面前跪下,堂上坐着的都大为惊讶,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闹的哪一出。
“母亲,求你帮帮我,那冯氏母子欺人太甚,自从冯焕章外放到丰州,母子俩就对我处处限制,冷言冷语百般挑剔,还有小桃那贱婢,趁机讨好逢迎那母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我婆母答应抬她做了平妻,这日子还如何过!”
沈浏阳形容枯槁,又哭得肝肠寸断,脸上妆容尽毁看上去竟比杜允儿还要年老。
沈润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真不知是如何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幸好没有请外客,不然这脸就丢得更大发了。
杜允儿坐在椅上想扶起沈浏阳,沈浏阳却只顾哭诉不肯起来,让杜允儿一脸为难,转头看沈润卿。
“你一路风尘,先下去收拾更衣,今日是你外祖父寿辰,别的事容后再说。”沈润卿冷声吩咐,示意沈浏阳的丫头扶她主子下去。
那丫头虽然跟在沈浏阳身后,脸上却看不出对自己主子有多恭敬,挽着一个包裹,不耐地弯身去拉沈浏阳。
“夫人啊,我就说别回来,您偏不听,只怕咱们出来容易回去难,老爷若是不来接,难道您就做了下堂妇不成?或是腆着脸自己跑回去?您呐,都连累了奴婢了。”
那丫头虽是小声嘟囔,堂上宁静,众人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沈浏阳一肚子邪火正没处发,忽地站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不想那丫头侧身一躲,沈浏阳扇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丫头轻蔑地看一眼沈浏阳,抬头向沈润卿福一福,“沈老爷,不是奴婢僭越,夫人一意孤行奴婢劝说不成,只好陪着一起出来,出门时我家二夫人嘱咐过,务必将夫人安全送回沈府,奴婢不敢抗命,如今夫人已经安全送到,奴婢就不在这里惹夫人嫌弃了,奴婢这就回去复命。”
丫头说罢,将包裹放在桌案上,行礼后退下去,任凭沈浏阳怒骂也不曾回一下头。
沈润卿捏一下眉心,陈妈有眼色地过来,扶住沈浏阳带下去,堂上才清静了。
杜老爷是什么样的人,立刻哈哈笑着说道,“小儿女们总会吵闹,不算什么事,莫放在心上,宴席已经备好,老朽生辰不足挂齿,多谢各位有心,稍后定要畅饮几杯。”
众人都附和着说笑,岔开了话题。
琉璃也淡淡笑,目光随着那丫头,见她到门口时停下,转头朝着琉璃眨眨眼,才回转身离去。
琉璃比手让木木跟过去。
杜老爷寿宴并不请外客,只有与杜老爷说得来的至交好友和杜氏族人能登堂入室,再有便是曾在杜府居住过的文澜一家和温家人,至于阿简和浮生,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沈府,只是阿简会时常去王府住几天,和景潇斗几句嘴,见琉璃没什么事便回去。
寿宴就要开席,陈妈却慌忙进来禀报,宫中来人送贺礼。
座上人除了景潇都是一惊,急忙起身由沈润卿和杜老爷在前出去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