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暴雨如同泼洒,狠狠击打在青石路面上,天漏的好似缺失了一个角,狂风穿过巷道,掀起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树木在狂风中疯狂摇摆,随时可能倒下。
飞翼之都,普尔区,一辆马车在暴雨中穿梭,沿着街道从西向东,向着墓园方向极速前进。
马车上的帘布被被风卷动,在风雨中乱舞,车厢木板格格作响,听上去就像快要被吹散架似的,车轮飞转,甩出一串一串的水花。
神奇的是,无论外头的风雨多大多急,车厢两侧的窗帘始终安静垂下,没有被北风卷起,几乎一动不动。
如果此刻有人在边上细看,一定会吃惊的发现,那些斜着吹来的风雨在即将抵达窗帘的那一刻忽然散向两边,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自动绕开了这里,击打在了旁边的木板上。
坐在前面驾车的车夫就没那么好运了,即使头顶有遮雨板,头上也带着雨帽,还是免不了被从北边刮来的风雨弄得满脸都是。
三道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视线中,靠在街边,在昏暗冷清的街道上快步行走。
车夫诧异的扭头去看,顿时被从侧边吹来的雨水迷了眼睛,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掌,朝着身后的车厢调笑般说道:
“教授,你看那些人,外面这么大的雨还在街上乱跑,是不是脑子不好?”
“年轻人嘛,活力四射,呆不住的。”费米说着撩开左侧窗帘,朝北边看了一眼。
外面确实是有几个人在大雨中行走,不过离得较远,看不清脸庞。
窗帘掀开的时候,隐约可以看到一层薄薄的透明气流停在马车窗口上,将整个窗户洞封死,阻挡了从外面吹来的风雨。
顿了顿,费米问道:“还有多久路程?”
车夫回道:“快了,最多五分钟就到。话说回来,您和您夫人还真是恩爱啊,每个月都要去拜祭她好几次,即使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都要定期过来。”
“嗯。”
费米应了一声,放下窗帘,不予回答。
车夫讨了个没趣,没再说什么,手腕发力,猛的抖动缰绳。
马匹嘶鸣,马车的前进速度又快了一截。
大约六分钟多一点后,马车停在了墓园门口。
费米掀开车帘,听着从墓园深处传来的微弱狗叫声,他的脸色渐渐阴沉。
他从钱包中照例取出三枚面值10的铜巴伦递给车夫,吩咐道:“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将钱包放回兜里,撑开黑色雨伞跳下马车,往墓园门口走去。
“等一下先生,那个,下雨天还是要多收一点点的,行规如此,您只要再支付小小的15个铜巴伦就可以了……”车夫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没有立刻动身离开,表情看起来有点难为情的样子。
费米愣了一下,白了车夫一眼,不耐烦的折返回来,再次掏出钱包,从中夹出两枚面值十的铜巴伦甩入车夫手里。
“不用找零了。”费米说。
“谢谢教授!谢谢教授!”
车夫连声道谢,收好费用后,将马车转头。
转头时,马车的车帘被北风吹开,车夫无意中回头瞄了一眼,神奇的发现车厢里居然干燥得连一滴水渍都看不到。
“真是奇了怪了,这大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