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声转头,解释道:“他是边尘,你们应是见过,在千乘的时候。”
闻言,元楚歪了歪脑袋,似是忆了起来,却仍不待见他。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是极为准确的。
她撇了撇嘴,不再落目在其身上,转头跑到裘安一旁,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四处张望着,“方才师父也在外面,你们没碰着吗?”
裘安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见过了。”
“哦。”元楚鼓嘴亦点了点头。忽地又问:“对了,你今日前来是做什么的?会待多久呀?”
这个问题倒是问到点上了,元辰亦是好奇,眼巴巴地望着他。
边尘闻言却暗了暗眼眸,望着裘安的背影,目光幽深。
只见裘安抿了抿唇,思绪不知飘到了哪去。
“裘安?”元楚在其面前摆了摆手,又唤了唤。
他回过了神,“此番我是来同你们一起收复余劫新魂的,不知可有了动静?”
元辰与元楚二人闻声皆是摇了摇头,“还未得到什么消息。”
后者双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话锋一转,笑吟吟道:“不过如此,你便能与我们待得更久一些,甚好甚好。”
元辰一听,是这么个理,眼角眉梢俱是喜悦之情,拢了拢他的肩膀道:“是啊是啊,如此甚好。”
“对了,快与我们说说,先前你与师父在北溟都发生了些什么?师父回来一直闭口不提,我们可好奇的紧。”
裘安却不可察地淡了淡面色,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不知为何,方才瞧见裘安,总隐隐觉得有什么异样,却说不上来。
许是曾在地府的日子过得格外舒坦,如今随意一有了空闲或惹了烦心之事便往冥界去。
阎罗在殿内还未转身,听着那步子便知晓是她来了,轻叹了叹,揶揄道:“我这阎王殿的门槛都快叫你给踏平了。”
随意闻言粲然一笑,拂了拂袖,直接越过了阎罗朝他的阎王椅上坐去,俨然一副她才是这里的主人模样,调侃道:“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话落只见阎罗轻嗤一声,勾了勾他那殷红的唇角,“若你当真这般思念,不如卸去上神之位,仍旧回来做个阴差,替我引魂可好?”
她抬了抬手,端起桌上茶水便饮了起来,复又砸了砸嘴巴,“啧啧,我看不成。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凡身肉体之人尚且懂得向上攀,我这个做神仙的,岂能拖了后腿不是?”
阎罗蹙了蹙眉,作出一副受伤模样,沉吟道:“你是意指我冥界入不了你随意上神的眼吗?”
随意低头轻轻一咳,“言重了,言重了。”
见状,阎罗也不再与她打趣,走向一旁坐下,扬了扬眉,绽出一抹得意的笑,“说罢,又是遇见什么事了?”
这话她听着倒是有几分不悦,甚是听出了几许嫌弃之意,眼风凌厉扫过他,蔫了蔫嘴。
其实要说出了何事,倒也还不及。只是依稀觉有诡谲。
她半垂眼帘,面露几许狐疑,“今日裘安来逍遥境了,说是要一同收尾余劫之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哪里奇怪?”
“自北溟一别数日,便再没有见他有什么动静。今日突然出现在我逍遥境,说余劫一事还未了结,委实有些古怪。且之前他还问过我,能否授他如何使用探世镜。”随意抬手放于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桌面,摇了摇头又道:“他不会是还在打探世镜的主意吧?”